眼前这清倌自从华阳离席之后便一直悄悄地跟着她。
他实在是太仰慕公主了!这样姿容的美人,便是没有资格入公主府侍奉,能够与其春风一度也好啊!
他一直跟着,及时上前搀住了药效发作的华阳长公主,刻意压低声音,一路小心,却被旁人给拦住了。
清倌儿不死心,冷笑道:“你是哪儿来的,这位娘子中了药,我乃是好心替其解热,你莫要多管闲事。”
夜风把前院的脂粉香气吹来了,华阳能闻见身旁的男子身上亦带着浓郁的帐中香味。
在此狎妓的王孙公子,与妓倌肢体接触后,身上莫不沾染了这帐中香味。
而那人的身上却干干净净,只有一丝极浅的酒气。这直接将他与轻狂风流撇清了关系。
“你可自愿?”沈祉看向华阳。
夜黑,此处人烟稀少,沈祉虽看不清二人面容,但看行动姿态,便是一名弱女子被这身强体壮的男人挟持着。
然此处是绿玉苑,或许便有男女客人愿意玩些新花样。
沈祉在暗处分辨了一会儿才决定上前,若华阳点头或道一声“愿意”,沈祉亦不会多管闲事。
听见有些耳熟的声音,华阳虽头热脑胀,分辨不出是谁,但到底稍稍清醒了些,随后怒从心生,冷声呵斥身旁那清倌:“放开!本宫即便要解药性,也得是亲自挑选过后,岂能轮得着你多事?”
此刻的华阳凤眸微眯,皇室的天潢贵胄之气尽显,即便身体上处于弱势也不影响气势上镇住那清倌。
沈祉迈前一步,淡淡道:“可听见了,还不放开?”
清倌终究还是怕被怪罪,见华阳如此强硬,只好悻悻离去。
华阳离了支撑,身体又一软。
这一回,是一双有力的手撑住了她的后背,克制而守礼。
这人手里的灯笼照亮了两人面前的一方天地,也终于叫迷蒙的华阳顺着一截眼熟的白襕袖子往上看清了他的脸。
“是你……”
那白襕的主人身形如鹤挺拔,清寥俊秀,面容清冷。
一双幽瞳打量着她,映出橘黄的一团灯笼光,华阳看了,仿佛自己是一团火,在他眼中簇地燃烧着。
华阳哪还记得集英殿上内侍说的这人已有家室,只记得前后加起来,他救了自己两次,守礼了两次,是个可堪托付的人。
当下便再也忍不住那团火,主动攀上他袖子,舔了舔唇,声音娇弱:“沈郎君,你来替本宫解药。”
……
许久,眼前之人一动不动,还维持着他的清冷仪范,华阳疑惑地眨眨眼,斜睨催促道:“快呀!好热……”
庆阳姊姊究竟下的什么药,方才被那清倌搂着时她只觉头晕恶心,此刻却什么羞耻礼仪全不想顾了。
沈祉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认出她便是今上最宠爱的妹妹,华阳长公主,亦是曲江边上他救下的落水女子。
只是公主身边向来至少跟着十数仆从,怎的现下一人在这笙歌之地,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华阳瞧着面色很不好,仿佛自己只要将她丢下在儿,又会被旁的人盯上。
“好。”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
华阳松了口气,若对方不愿,她也是不能强迫对方的,但恐怕要难受一夜了,最怕还是刚刚那清倌折而复返。
沈祉动了动手,由支撑着对方脊背的姿势改为打横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
沈祉将人带进一间空厢房中,直接探手伸向她裙腰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