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水,润完嗓子后,问佩儿,“你看清楚了吗,小侯爷真在雨墨间?”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瞧见的。”
沈听雪抿唇一笑,脸上透出几分羞态。
今日原本是想随意找个地方玩,没想到能碰上陆淮舟。
谁说不是缘分呢?
平时她总想见陆淮舟一面,碍于没有机会,现在同在一处,她怎么着也是想见见人的。
可就这样贸然前去打扰实在不好,总该找个由头才是。
贵重的东西丢了?
不行不行,依照小侯爷的性子,他一定会说丢了东西就去报官,他是监察白官的,可不是负责帮人找东西的。
有人欺负自己?
也不行,今日她不仅带了佩儿,还有小厮随侍,闲杂人等根本近不了身。
沈听雪越是想,眉头蹙得越厉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好不容易的机会可不就错过了。
她有些泄气地垂下手臂,一个棕色的圆肚瓶蓦然从袖中滚了出来。
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最后磕在桌脚处停下。
佩儿连忙帮她捡起来,“小姐,这个您可得收好,别人瞧见就不好了。”
沈家有个远亲在做香粉生意,为搭上沈太傅这条线,每季上新香粉的时候都会派人送往府中。
偶尔,沈家需要什么,也会从香粉铺子里取。
这一瓶,是沈听雪刚刚拿到的。
叫欢宜散。
顾名思义,乃房中增趣之物。
取料自然无害,可以混在香炉中,也可以混在饭菜里。
这个沈听雪自知用不着,原本想送到欣嫔处,谁料没放稳直接掉出来了。
她从佩儿手中接过圆肚瓶,盯着瓶身看了许久。
“佩儿,你说……”
话到一半,她又收住了。
可佩儿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姐,您别犯傻。咱这次见不着小侯爷,下次再见就是了,小侯爷没有娶亲,不急于一时的。”
以沈听雪的身份,若能嫁进侯府,也算是门当户对。
可偏偏陆淮舟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就沈听雪暗自心思萌动。
求而不得久了,反倒生了执念。
“可侯爷对我素常平平淡淡的,我要如何才能接近他呢?”
方才听店里的伙计说,雨墨间点了酒,也不曾见陆淮舟约见别人,这样好的氛围,若真不做点什么,当真是可惜了。
她虽未出阁,但常和欣嫔往来,两人年纪相差又不多,自然会说些密话。
听得多了,难免会有好奇和冲动。
近来父母已经在商讨她的婚事问题,也有一些上门提亲的青年才俊,可她一个也看不上。
偏偏喜欢不怎么爱搭理自己的那个人。
以她的年纪,若非太傅孙女,只怕早就议亲了,哪里容得她胡来?
可她又实在不甘。
连关月那样的人都能得陆淮舟青眼,为什么她不行?
旁人或许没留意,但在皇家别苑那次,她可发现了关月被玄竹送回来时,是换过衣裳的。
很难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