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突发此问,令慕玉尘扒饭的手顿了下来。有此问,也是慕渊昨夜辗转反侧、认真思考之后才下定决心,打算今天跟慕玉尘好好谈谈心。
“父亲,您说什么?我怎么会怪您呢?对了,这菜真好吃,是您亲手做的吗?”慕玉尘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想扯开话题。
“玉尘,你看着我好好回答!你到底怪不怪为父这么多年来,虽然在你身边,却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没能给你足够的关爱。”慕渊知道慕玉尘的意图,可是他一定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
见慕渊又严肃起来,非问不可,慕玉尘也端正神色,放下手中碗筷,道:“父亲和母亲给了我生命,这对我来说已是极大的恩赐,虽然我没见过母亲,但我不会怪你们其中任何一人,我如今所食、所穿、所用、所居皆父亲以及家族给予,这对我来说就是你们的关爱,我并不奢求别的,我不知父亲为何出此疑问,若仅仅是因为处理族中事务,未能关注到我而自责的话,大可不必我不怪父亲您。”
没能得到父母那超越物质的关怀,的确是一大遗憾,能重活一世,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他不会因此迁怒于任何人,这不是一个修士该有的想法。
听到慕玉尘言辞中,处处为他开脱,懂得安慰他,慕渊更感自责:“你想看看你母亲的样子吗?”边说着,从指间空间纳戒中取出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位约莫二十岁的妙龄少女,端庄灵动、优雅脱俗。
“这就是你的母亲,萧玉昕。”慕渊眼神中满是柔情,这也是慕玉尘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可见他对母亲情深义重。
“父亲,那母亲她?”
慕玉尘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未曾见过母亲,他曾想到过很多种可能,最坏一种就是已经不在人世,他想知道母亲的现状,却又怕听到噩耗,于是试探性的问道,若父亲肯向他倾诉,那么他洗耳恭听,若不肯,则暂时不去深究。
“她被封印在这卷轴之中,看似一幅卷轴,实为一方空间法器,我花了十五年的时间,也曾造访各大法器大师,也未能将这件法器破解,也不知道你母亲在这卷轴中处境如何。”慕渊咬牙切齿。
慕玉尘能感受到父亲的愤怒、不甘、担忧与无奈,原来这十五年来,父亲一直承受着这些心理压力。若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或许几年的时间,就已放弃寻找破解之法。而慕渊这种不离不弃的情义比之如鸿雁,忠贞不渝。
“父亲,能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吗?”慕玉尘问道。
说实话,其实以前的慕玉尘对慕渊是有一丝芥蒂的,现在明白了慕渊的苦衷,这一丝芥蒂也就随之消失,他真正的把自己当成慕渊的儿子,灵魂与身体慢慢的互相契合,此时一心关注当年父母经历的慕玉尘,并没有发现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慕渊收起卷轴,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向慕玉尘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我们流云国分为十二个境域,我们所处的降灵城属于东林境。十八年前,我才二十三岁,那时我化名慕川独身在外历练,有幸结识了你母亲萧玉昕,后来我们情投意合,未向各自家族通报,私自结为夫妻,隐居山林之中,我们每天修炼、种些花花草草,日子过得非常幸福,三年后生下了你”
慕渊边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时间。
脸色一变,又继续道:“好景不长,在生下你未足一月之时,来了三个人,那时候我和你母亲的修为还在灵主六重,对方是一名灵主九重和两名灵主八重的强者,从他们和你母亲的对话来看,应该是你母亲家族中的人,找上门来是为了带你母亲回他们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