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火,也是火。
接连不断的火光点亮了四人的面孔,也照亮了三人的死兆星!
店员依旧保持着那副目瞪狗呆的模样慢慢的举起了双手,可能她这个时候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真的睡着。
伏身坐在餐桌前吃着东西的三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就失去了抵抗力,在一连串“咔咔咔”的空仓声响起之后,缓缓的躺在了地上。
埃尔文松开手中的冲锋枪,交给身边的人,他走到了三人身边。
此时三人还有一人没有死透,就是那个高级干部。
他运气好一些,坐在面对着他们的位置上。
在他们拿出冲锋枪的时候,他已经尝试着去躲避了,可人怎么能和子弹比速度?
这个餐厅都是那种简易的餐桌和凳子,甚至都不是卡座,他无论躲在什么地方都能被射中。
不过至少因为他尝试着闪躲,所以中的枪最少。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机会撑到救护车来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湿热的鲜血正在他身体下不断向四周扩散,他的身体不愿意就此死亡,还在尝试着最后的努力,不断的抽动着。
他的脑袋无力的随着身体的抽动轻微的摇晃,他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埃尔文,两人对视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
内脏破裂后大量的出血已经开始顺着他的食道上涌,口鼻溢出的鲜血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埃尔文从怀中抽出了一把手枪,对着他噼里啪啦的射完了所有的子弹。
他看着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的尸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
好像忘记带火柴了,他拍了拍口袋,刚准备转身找兄弟们要个火柴或者打火机什么的。
突然的,他就蹲下身子,高级干部被鲜血染红的马甲口袋里,露出了火柴盒的一角。
他取出了火柴,在这个死鬼唯一干爽的领子上擦着,点着了自己的口中的香烟,摇了摇,随手将熄灭的火柴丢在了血泊中,就如同这个死鬼已经黯灭的生命。
此时店员已经吓得尿了出来,作为目击者,她很怀疑自己会被干掉。
埃尔文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高级干部,起身,走到了吧台前。
女柜员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我有丈夫和孩子……”
埃尔文笑了笑,“我没有,但你这有电话吗?”
女柜员连连点头,她连忙把电话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埃尔文叼着烟,把手枪插回去,提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他完了。”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埃尔文把电话挂了,然后看着还在小声哀求,已经哭了出来的女柜员,埃尔文的手插进口袋的那一刻,她几乎要跪下来哀求!
她以为埃尔文是去掏枪了,唯一的现场目击者大多数时候都是会被干掉的,她知道这个,也听说过。
可实际上……
他拿出了一沓钱,略微歪着头,烟头燃起的香烟有些熏眼睛。
一个眼睛瞪得圆圆的,一个眼睛眯着,手中动作麻利的数出了三十块钱,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弄坏了你们的桌椅和地面,十块钱应该够。”
“另外二十块钱给你买条新裤子,还有给伱丈夫和孩子买点食物,等下回去后告诉他们你爱他们。”
“还有,别说见过我们,你一直躲在柜台下。”
他收起了剩余的钱,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香烟把它从嘴唇上拿开,脸上带着来自复仇之后发自内心的笑容,“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女士。”
说着,他只留给了这位女柜员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深刻记忆,转身和其他兄弟们离开了。
她就站在那,呆呆的看着一辆车快速的从汽车旅馆离开,以及几分钟后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她连忙擦了一把眼泪,把桌子上的三十块钱攥在手里,想了想,只装了二十块钱进口袋。
老板其实早就发现了,但对方没走,他根本不敢来。
当他从柜台边的门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三具尸体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并不是打电话,或者说其他什么的。
而是跑过去搜这些人的口袋。
金表?
我的!
染血的现金?
我的!
宝石戒指?
还是我的!
还有汽车钥匙?
都是我的!
等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女柜员,他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七八个二十五分的硬币,拍在了柜台上,“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吗?”
女柜员愣了一下,“是的,老板……”,她迟疑了一下,刚准备说对方该给了十块钱让他们换桌子和修地面。
但她的老板似乎不想在这里,“我得走了,有人报了警,警察快来了。”
“听着,我们都不想惹麻烦,你没见过他们,也没见过我,明白了吗?”
他看着窗外,拍了拍柜台用拍打声提醒女柜员,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他没有留意到,他在现场留下了一枚血脚印……
城市里,蓝斯挂了电话,将黑板上的一张照片拿下来,撕成了两半,但又钉了回去。
“还剩下四个!”,蓝斯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点了一支烟,“他们现在都在哪?”
莫里斯坐在他旁边,这段时间莫里斯表现出了出色的跟踪和盯梢技巧,而且心思缜密,做事谨慎,又很大胆,蓝斯就把找人和盯梢都交给了他。
“海勒一直藏在他的庄园里不出来,他的两个心腹也在那,还有一个那天晚上来的高级干部。”
“他……呃,我不知道怎么说。”
蓝斯有些奇怪,莫里斯不是那种喜欢吊人胃口的家伙,“他怎么了?”
“他进去了。”
“进去?”
莫里斯挠了挠头,“他去警局自首承认了一起伤害案,现在被帝国区分局抓了起来,关押在他们那。”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他和警局签署了认罪协议,警局那边会和司法局沟通,大概一两年就能出来。”
“一两年?”,蓝斯摇了摇头,“我可等不了这么久。”
莫里斯也知道,所以他才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我们在警察局里动手,会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执法系统可以装作没看见犯罪,但你不能挑衅他们的威严,至少在他们允许你这么做之前,你不能这么做。
这就像是一个成年人手里有一把刀。
他可以选择不用这把刀,但你不能非要去挑衅他,并且一定要让他拿这把刀砍你试试,这就很蠢了。
蓝斯思索了一会,提起了电话,拨通了罗本律师的号码。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蓝斯和罗本律师就埃尼奥的问题有了一连串的合作,所以他可以直接把电话打到罗本律师的办公桌上,而不需要前台转接。
“这里是罗本律师事务所,我是罗本律师本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是我,蓝斯。”
罗本律师顿时扬了扬眉毛,他比其他人更了解蓝斯最近发生了什么,作为专门为黑帮辩护的律师,他在这个领域中消息非常的灵通!
“蓝斯先生,很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那么这次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正面挑战卡米拉帮还能建立一点优势,这已经值得罗本律师去尊敬蓝斯了,当然也是看在钱和后续工作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