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夫君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雪愤怒地反驳一句,可惜刚才用力过度,肩头上的伤口又再度开裂,稀薄的血雾又变得浓郁起来。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他们三个在那里演戏,好好的突然就翻脸成仇了,还不是想把人都骗进来,再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再平分这用人血喂养出来的圣药?”
叶从文填好坟土,猛地在上面拍了几十掌,直到看不出任何掩埋的迹象,这才看着时日无多的慕容雪戳心地说道:
“你以为他是真脱不开身没法搭救你吗?他们三个在那演戏,根本就没有动真格的意思,他要是真心在意你,早就不演了。”
慕容雪虽然没有力气打斗,但一百多年的老道经验还在,只是随意扫了南宫擎三人一眼,就知道甄逍遥说得没错。
惨然一笑,看着南宫流霜的平坟,苦笑着问道:
“难道真如流霜所说,我慕容雪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助纣为虐的人,要随时做好大祸临头的准备。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南宫擎把墨府三雄那些挑拨离间的混账话都听进去了吗?
在他眼里,你已经是个脏了身子的女人,他早就不想要你这个夫人了。”
叶从文哀叹一声,这个南宫擎太过薄情寡义,而且还有那丧心病狂的自尊心。
夫妻本是一体,不感激我这个救他夫人的救命恩人也就罢了,听了几句挑拨离间的话,竟然还生出害人之心,可见胸襟狭隘到了何等变态的地步!
慕容雪听到甄逍遥的分析,就像醍醐灌顶,霎时间就想明白了这些天来丈夫对自己冷漠的原因。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
“我还以为他是在吃墨镇魂的陈年老醋,想不到,他竟然怀疑到你头上,呵呵呵,我慕容雪好歹也是慕容公府的大小姐,难道我就这么没眼光没品位,会看上一个又老又丑的散修吗?”
叶从文登时就跟吃了一个死苍蝇一样,这简直就是求锤得锤,自讨没趣。
“甄逍遥,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给我疗伤?
要不是你这个又老又丑的狗东西出来横插一脚,我家南宫擎又怎么会这样对待我?”
慕容雪越骂越激动,只恨自己全身无力,否则就算用嘴巴,也要在甄逍遥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我多管闲事?要不是你姓慕容,要不是你是慕容莲的亲姑婆,我会管你这好歹不分,是非不明的蠢货的事?”
叶从文猛然爆发,低沉着声音轻轻地喝道,若不是自己觉得愧对慕容公府,连累了慕容莲,以自己的精明,又怎么会为了帮慕容雪救丈夫卷入这么多是是非非中?
如今自己大仇未报,却身陷绝境,被阵法高手毕方老祖用这等高超繁复的连环阵法锁在这结界中。
如果真的命丧黄泉,那自己该如何向卞晚晴木豆牙交代?如何面对花叶两族几百号巨人?
“你你你!原来你就是我家慕容莲看上的男人,你不是被武皇打死了吗?你怎么又来到九天高原了?”
慕容雪听到甄逍遥自报身份,惊得连疼痛都忘了,几次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自己血液流尽,大限将至。
忽然眼角滴下几点眼泪,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眼睛中突然浮现慕容莲小时候围着自己转悠的可爱模样。
过了很久才有气无力地问道:
“孩子,你一个人隐姓埋名,易容换貌,在这举目无亲的九天高原上,是不是过得提心吊胆,痛苦万分?”
听闻叶从文只有二十岁,慕容雪何等精明,一看甄逍遥这中年大叔模样,自然就知道叶从文是易容换貌了。
一个刚满二十岁,背负屠村灭族的少年,独自在这妖禽满天,眼线遍地的九天高原勤修苦练,连个说真心话的同龄人都没有。时间长了,怎能不压抑不痛苦?
见叶从文不做声,慕容雪又转头小心翼翼地扫视一圈,见无人关注自己,这才小声感叹道:
“年纪轻轻才二十岁,就拥有半神入门境实力,不愧是天才盛会的冠军!也不愧是我家慕容莲看上的男人!
孩子,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你定能手刃仇人,为你的族人和我家慕容莲报仇雪恨。
姑婆我没有什么能教你的,玄鸟圣术比不过你的饕餮神术,镇府绝学墨莲神术更不如你的混沌指。
思来想去,也只有年纪比你大了一百多岁,我送你一句劝告吧。”
慕容雪已经呼吸不畅,喘了很久才音若聚蚊地说道:
“驱妖师都是一群唯利是图,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人,它跟你们猎魔卫不一样,你万万不可跟任何人称兄道弟结联盟。
这些人不管是六大顶级道统,还是我们柱国公府,隐世门派,都是冲着圣药神药,圣术神术来的,为了这些东西,兄弟反目,夫妻成仇,自相残杀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