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经死了,不会开口替他求情。
杀人要偿命。
事情发酵失控到这种程度,霍普特隐隐察觉出不同寻常。
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霍普特很想颓废地躺地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大不了睡过去算了。
但他明白,如果不快点振作起来,他就真的完了。
他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
在隐匿者任职的时候,他的拿手绝活就是从各种真真假假、虚实难辨的线索中抽丝剥茧、还原本真。
阿吞暴徒多狡诈残暴啊。
他能调查出阿吞暴徒的秘密藏身地,找准时机一击制胜。
他就一定可以解了今天的局。
霍普特重拾信心,整理了下衣袍,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有条不紊开了口,“各位,我和这个孩子今天刚刚认识,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死他?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他环视了一圈众人,希望有一个人能帮他说句话,哪怕一句话。
可是,没有。
瓦塔气焰嚣张,冷笑到,“那小男孩可是说,他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不是你面包的毒还能是什么!”
人群里也有研究过毒药的老者补充,“口鼻流血,这是一种罕见的剧毒,吃下不到半柱香就会发作。”
而他服下剧毒的这段时间,和小男孩在一起的只有霍普特。”
看似证据确凿。
杀人犯就是霍普特。
“别狡辩了,直接报官吧。”
“你还是去和阿努比斯神解释吧”
周围闹哄哄一片,吵得霍普特头懵,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眼前不时浮现出小男孩那张脏兮兮的笑脸和那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耳边回响着那句天真的“大哥哥,我也想做祭司!”
霍普特微微蹙眉,“请安静,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告诉你们真相!”
虽然没人相信霍普特的话,但他的笃定和气魄还是让吵闹声降下去几分。
霍普特坐定,深呼吸,屏蔽掉周围所有干扰。
回忆,分析,脑子开足马力疯狂地转动。
自己没有下毒,但小男孩的确是被毒死了。
那毒是哪里来的?
他只吃了那块面包。
他只吃了那块面包。
但是面包没有毒啊!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局。
突破口,到底在哪里?
他趴下身,凝神静气,仔细观察着孩子的尸体,那孩子眼睛半睁半闭,痛苦狰狞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脸上,霍普特不由得内心沉痛又酸苦,他的视线一点点往下,落在小男孩的那双瘦小的手上,上面还沾着一些残留的面包屑。
忽然,霍普特眼前豁然开朗,仿佛乌云遍布的天空突然放晴。
“是你!”霍普特猛地站起身,手指坚定地指向瓦塔,“就是你毒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