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特的眸子里也是星星点点疑惑的光芒,“我也告诉他们,他们肯定抓错人了,他们却说主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时,夏双娜倒是想到一种可能,“可能和你亲生父亲有关?”
“我问过姆特亡父的事情,可一提到她就总是哭,什么都不谈。”
霍普特还没有出生,他的父亲就病逝了,父亲这个词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遥远飘渺的概念。
话题进行到这里,也就聊不下去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夏双娜压下心中疑惑的萌芽,“然后呢?”
“后来,有天晚上我趁他们不备,逃了出来。本来打算天亮就回家,可第二天奥皮特节上就爆发了暴动,我正好对他们的情况有所了解,便应征加入了隐匿者,秘密搜查阿吞暴徒。之后我的身份必须绝对保密,不能与外界通信,也就没有和你们联系。”
隐匿者,类比fbi的特别行动队,那可是顶级精英的地盘。
夏双娜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霍普特竟然跑去当了间谍头子。
还把阿吞暴徒的老窝给端了。
厉害啊。
不知道那群阿吞暴徒会不会很后悔不长眼绑了他?
这倒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动用了各方力量,都找不到他的消息。
“隐匿者”在这段时期是国家最高机密,连图坦卡蒙都不知道这十人的真实身份。
夏双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霍普特便接着问了,“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从霍普特失踪她为了寻找他,代替内里娅作为神使向法老献贡,到成为王室裁缝,到后来发现“艾”就是图坦卡蒙。和图坦卡蒙的感情,和阿伊的斗争,短短两个月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不想回忆自己那一堆的糟心事,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两人久别重逢,却早已今非昔比,夏双娜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一个对她很重要的问题,“你信吗,我是阿吞暴徒的奸细。”
“不信,”霍普特回答得很是笃定,“娜芙瑞,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情,你没有那么狠毒,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收到来自霍普特的信任,夏双娜突然觉得鼻子酸涩,眼眶湿润,内心百感交集。
其实她和霍普特也就一同在阿布萨特待了半个月,后来还分开了两个月,说不上有太多了解,可他还是愿意无条件相信她,这个温暖的大男孩总是能带给她难得的感动,“谢谢,谢谢,我当然不是,我得罪了一个很有权势的人,被他暗算了。”
霍普特望着她那副坚强的模样,心脏一阵刺痛,想伸手摸摸她的脸,最后还是忍住了。
无论如何她都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孩子,他还清楚地记得在阿布萨特最后一天那场被打断的求婚。他加入隐匿者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给姆特给未来的妻儿更好的生活,却要以送她进森严的监狱为代价,监狱那是什么可怕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能够承受的,他祈求众神现在还不算太晚,他还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娜芙瑞,我愿意为你作证,我们现在就一起去面见法老。”
霍普特的证言一定非常有用,说不定她马上就可以被无罪释放。
夏双娜眼睛骤然一亮,又突然黯淡下去,“不行!绝对不行!”
她知道,想让她死的是阿伊,霍普特若是替她作证,那就是与阿伊作对了。
霍普特如果想要从政,还没踏上仕途,就得罪了阿伊,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再拖累旁人了。
她的战场已经够凌乱了,绝不能把再把霍普特给拖进来。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最后的最后,夏双娜依旧千叮咛万嘱咐着,“千万不要管我的事,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你最好当不认识我。切记!切记!切记!”
霍普特将夏双娜带回队伍,目送她和那群暴徒一同被押往监狱,就传来了法老召见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