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只觉扬起锤子的手,像是被什么包裹了似的。定睛看去,手臂上又什么都没有。
摇了摇头,便也就没在意了。
此刻他若是扭头看一下自己肩上,就能看到一只小手手的指尖隐约可见一丝微光。
轻轻一晃,就听王大虎“嗷”的一下叫出声来。
“怎么了?大虎哥!”另一个炉头上打铁的扣子跑过来察看。稚嫩的脸,一下就白了。
他转身向着偏远跑去,嘴里直唤:“师傅!师傅!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啊!”
林逃逃站起身来扒着王大虎的肩头探头往前看。
当看到皮开肉绽的虎口时,心疼得眉头紧蹙。
【大舅舅你可别怪逃逃心狠,谁叫你跟个榆木脑袋似的,一点不开窍呢!不受点伤,姜梨就做不成我的大舅母了!
到时候,你也会伤心难过的是不是?逃逃也是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王大虎眉头一挑,他这是听到了什么?
所以他手上的伤……是逃逃所为?
只是他不明白,这伤和姜梨有什么关系?而且……什么是榆木脑袋?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树木。
想得出神时,姜铁锤就跟着扣子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姜梨母女。
“你、怎会伤成这样?”姜铁锤惊呼过后,忙冲姜梨道:“丫头,快去拿些金疮药来!”
不一会儿,姜梨就拿着个小葫芦跑来。
姜铁锤伸手要接,姜梨却道:“您粗手粗脚的,别再弄疼了大师兄。我来好了。”
不待姜铁锤开口,姜梨就捧上了王大虎的手。
两人双手碰触的一瞬间,一缕仅林逃逃可见的红色丝线,从二人手指间飘出来,于空中相交缠绕,然后消失不见。
林逃逃在心里欢呼雀跃。
而此时的王大虎,根本就没有听到林逃逃的心声。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低头为他上药的女子身上。
耳边除了自己的毫无规律的心跳声,他啥也听不见。
仿佛这个世上,只有他和阿梨。
“阿梨。”他轻唤出声。
“怎么了?”姜梨缓缓仰头,满脸担忧道:“是不是把你弄疼了?我再轻些。”
王大虎直摇头:“不、不疼!一点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上了药,还是要上医馆看看才好。”姜梨只觉得自己的心抽疼。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反正只要看着大师兄的伤,她就好想哭。
强忍着没有溢出的眼泪,终于还是在看到刚洒上去的金疮药被血染红时,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你、别、别哭,真的,一点都不疼。”王大虎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真的不觉得疼。
索性直接一把握住了受伤的手,末了还用力捏了一把。
“别啊!快松开!血流得更多了!”
姜梨一吼,王大虎就像个听话的小娃似的,立马乖乖的松开了手。
“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他不停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