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领命起身,轻步走出屋外。
不久,府门缓缓开启,跪在门外的赵氏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大娘,这么晚了,您为何跪在我家门前,有什么难处吗?”
惜春的声音温暖而关切。
赵氏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我是来为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赔罪的……”
“您先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惜春语气中带着几分柔和与鼓励。
惜春见状,心中涌起一阵不忍,轻步向前,意图温柔地搭上那瘦弱的肩,给予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妪一丝慰藉。
然而,她的善意并未被接受,老妪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倔强,苍老的手轻轻一挥,仿佛在无声地述说着:“我虽弱,但也有我的坚持。”
面对这固执的拒绝,惜春的眉宇间不禁笼上了一层无奈的云雾。
她深知,有些事情,外人的援手只能触及表面,内心的纠葛还需本人去解开。
于是,她只能带着满腹的忧虑,缓缓转身,迈向内院那曲径通幽的小道,每一步都似乎踏着重重的思绪。
内院中,冉禾正与念夏在棋盘上对弈,黑白交错间,透露出智慧与策略的较量。
听见惜春的叙述,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那动作细腻而果断,仿佛预示着一场更为复杂的人际博弈即将开场。
身旁的念夏机敏地捕捉到了主人细微的情绪变化,迅速取来一件柔软的披风,细致入微地替冉禾系好,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对主子无微不至的关怀。
一行人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前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满头银丝、身形佝偻的老妇,膝盖深深地陷入泥土,那是岁月沉淀的痕迹,也是不屈的意志的体现。
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存在。
赵氏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是一种深深的愧疚与无力交织的情感:“夫人,我对不起您,为我那些没出息的儿子给您带来麻烦深感抱歉。我知道,他们的行为已远远超出了可以原谅的范畴,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不为他们恳求,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希望……”
冉禾的目光穿透了表面的恳求,直抵问题的核心。
她的声音温和而不失威严:“赵大娘,我记得您独自居住在那简陋透风的草房里,与您的儿子们并不在一起,是吗?”
赵氏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愕,随后是无奈的点头,仿佛那段不愿提及的往事被重新揭开,每一刻回忆都伴随着刺痛。
“您的儿子们各自拥有宽敞的宅院,却让您一人孤零零地生活在外面,这是何故?”
冉禾的话语中蕴含着探究,她想要理解,更想要揭示那些隐藏在日常生活下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