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急忙捂住,含糊不清地说:“没,没啊,我只是在给小宝讲故事呢。”
即便他们极力否认,冉禾也没有放在心上,帮他们拉好被子后,开始讲起了睡前故事,帮助他们入睡。
男孩不宜过度娇宠,但刚刚分开睡,恐怕夜里难以安眠,容易做噩梦,因此她养成了讲故事的习惯。
故事渐渐讲到了结尾,孩子们的呼吸也变得平缓,沉入了梦乡。
冉禾合上书本,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夜深人静,小宝在被窝中小声问大宝:“大宝,娘和爹能重新和好吗?”
“想来没问题,咱们俩不在场,他们肯定有聊不完的话。“
大宝边想边说,嘴角挂着一抹无奈却释然的微笑。
这事儿还得从几天前的那个明媚午后说起,那时他和弟弟小宝满怀期待地去找村里的玩伴,却不想那些娃们的言语间竟带着几分尖酸刻薄,直言不讳地说他爸因为在押镖中受了重伤,落下残疾,而妈妈早晚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会选择离开这个家,到那时,他们这对兄弟就要被迫做出选择,无法再如往常般一同跟着父母温馨度日。
大宝年岁稍长,尚能勉强咽下这份屈辱,但小宝稚嫩的心灵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当下泪水就溢满了眼眶,小拳头紧握,几乎要与人一决高下。
多亏了大宝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小宝,才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冲突。
回到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哥俩坐在门槛上,望着满天星辰,好好商量了一番。
他们心中萌生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要想方设法让爸妈之间的感情回温,如果哪天真到了妈妈不愿意再继续照顾爸爸的地步,他俩就挺身而出,无论是家务活还是别的什么,都要尽己所能分担。
他们的小脸上洋溢着坚毅,那是属于孩子的天真烂漫与勇敢。
而此时此刻,冉禾在厨房里忙碌着,完全不知道这哥俩心里的盘算。
如果让她知道了,恐怕也只能是苦笑一声,孩子们的世界总是如此简单纯真,让人既心疼又欣慰。
冉禾轻轻推开厨房的木门,走进那熟悉而又充满烟火气的空间,她先是简单漱了口,清凉的水润湿了干涩的嘴唇,带来一丝丝的舒缓。
随后,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小罐润肤露,轻轻抹在了因连日操劳而略显粗糙的手上,心里暗自感叹,这段日子真是忙得连照顾自己都快成了奢侈,但不多疼爱自己一些,又怎么有力气继续撑起这个家呢?
而就在她沉浸于片刻宁静的自我呵护之时,晏钦如同一道无声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卧室,替吴诩换下了沾染尘土的衣物,并汇报了他打探来的消息。
“墨长枫他们的行动极为保密,这次临时来到平阳镇,其实是因路上旧疾复发,需要找个地方休养。与冉禾的相遇纯属偶然,并非有人刻意安排。“
吴诩听到这话,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缓缓落地。
原来,那位声名在外的墨长枫不过是路过此地。
然而,这恰巧印证了他的好运——京城的名医寻访无数,最终却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冉禾给治好了,如果不是上天眷顾,何以会有这样的奇遇?
至于冉禾的医术,晏钦又接着说道:“听说在福林村有个被人遗忘的哑巴寡妇大夫,村里人对她避之不及,唯有冉禾时常上山挖野菜时,会主动和她搭话。说不定,冉禾的医术就是从这位哑巴婆婆那里学来的。”
冉禾做梦也没想到,当初对那位孤独哑巴婆婆的几声简单问候,竟然会成为解开自己医术之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