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黄毛丫头,此事与你何干?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乖乖一边玩去!”
何峰被吴玥的话激得怒火中烧,言语间失了分寸,失去了长辈应有的稳重。
吴有年闻声,手中的旱烟杆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那一声脆响中蕴含着不悦与警告:“哟,这架子摆得可真不小!在我吴家的地盘上,我家女儿还不能说话了?难道这宅院成了你们何家的私有领地,可以任由你们指手画脚?”
吴有年在家中的权威不容小觑,他一发威,素来欺软怕硬的何峰顿时收敛了几分,即便心中仍不乐意,表面功夫却不得不做足。
“唉,话虽如此,但我也是心急如焚啊。冉禾如今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咱们吴家多多少少摆脱不了干系。你瞧瞧,兰芬失业了,母女俩哭得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朵,我与冉禾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深厚的情谊,这事终究还得靠你们吴家出面解决才是。”
尽管吴有年已显怒意,何峰的语气也不自觉地软化,但话中之意仍是固执己见,坚持要求吴家人承担责任,不愿就此罢休。
吴母心如寒冰,凝固的绝望仿佛冬日里刺骨的寒风,吹灭了心中最后一丝温暖。
记忆中娘家那场不公的待遇,如同锋利的刀刃,再次切割着她脆弱的心房。
那时,面对何峰的冷漠与疏离,她还能强行为他编织借口,为他的行为寻找一丝合理性。
而今日,当他主动踏入门槛,目睹她憔悴不堪、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模样,非但没有涌上半点心疼,反而是一阵冷言冷语的责备,要求她去处理冉二妮的琐事。
连纯真的青儿出于真心的几句话,都要遭受这样的呵斥,这让吴母深刻体会到,在何峰眼中,嫁出去的女儿早已失去血肉亲情,沦为一枚可以随意摆放的棋子。
平素里,或许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他还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客套与虚假的和谐,但一旦家族的利益出现裂痕,那隐藏在虚伪笑容背后的丑陋面目便无所遁形。
此刻,吴母心中悔恨交加,痛恨自己曾经的天真,竟然傻傻地挪用吴家的积蓄来填补娘家的无底洞,只为给自己留下一线希望,而今看来,这无疑是一种近乎愚蠢的自我欺骗。
“冉禾与兰芬之间的纠葛,始于她决绝地与我们吴家划清界限之后,既然彼此早已井水不犯河水,何来的责任之说?她选择在何处贩卖草药,完全是个人的选择与自由,我们无权指手画脚。如果你自认有能耐,大可自行前去找她协商解决。吴家,对此无能为力。”
吴有年的目光淡漠如水,轻轻扫过何峰的脸庞,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若何峰还意图依靠这段姻亲关系寻求帮助,就必须清醒认识到,吴家不会再伸出援手。
即使面临决裂,吴有年也表现出毫无畏惧的姿态。
“你们,就想这样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