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桦感激他昨天晚上去接自己之恩,便主动开了口打招呼。
“早啊!你怎么这么早去学堂?”
唐筠一夜没睡好,有些失神,看到崔桦出来,有些愣怔。
“翠花,早!你看着精神不错,昨夜睡得可好?你挎着竹篓,是要去田里?”
崔桦只听到了一个早字,她的注意力都在唐筠身上。
“你怎得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裳?”
她记得,唐筠这人,从小到大,可是从来不会一身衣裳穿两日的。
唐筠低头一看,有些尴尬。
“那个,我不是不爱干净的!我现在就回去换!”
崔桦苦笑,随便问问而已,一定要这么认真吗?
难得,她有了想要解释两句的欲望,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两声咳嗽,让她立马闭上了嘴。
暴躁老爹上线,她这样的小鬼,只有认命的份儿。
田埂上有妇人比崔桦还早,也是冻的直打摆子。
“老天爷不开眼,早上冻死狗,晌午热死人,你们看看,今年这庄稼都乱了季了!”
“可不是咋地,就牛寡妇家,大菜收早了,刚刚我路过他们家,顺哥儿正一筐一筐往外背呢!都烂臭了!”
“这算什么,听说有那年猪杀的早的,肉没熏好,都臭了。”
崔桦听到这话,想了想,便又多挖了两窝大菜出来。
家里的牛车牛壮实要用,她待会儿要去镇上,估摸着还得去借郑三顺的牛车,送两窝大菜过去,也好张口!
唐筠换完衣裳,本想在去让崔桦看看,可他在牛家院墙外头徘徊半天,不仅没成功进去,还被泼一身洗脸水。
只好又狼狈的回家换衣裳去了!
唐筠前脚刚走,牛翠竹就开门出来了。
奇怪,刚刚好似听到前妹夫的声音来着,难道是耳朵不好使了?
看来得跟媳妇儿商量商量以后换个地方揪了!
吃完饭,牛壮实听说崔桦又要去镇上,虽然没说不同意,但还是呵斥警告了几句。
“日落之前你要是回不来,就别回来了,老子不缺你一个女儿!”
崔桦促狭的笑着,父女之间的气氛仿佛又回到了之前。
“是是是,我一定回来,你不要我当女儿,我要你当爹,我死皮赖脸,行了吧!”
花氏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两日,牛壮实的平静沉默,险些折磨死她。
牛翠竹看了一眼杨氏,又看了看牛壮实。
“爹,妹妹,把燕娘也带着吧!今日的猪草我去割,我手快,跟爹收猪回来再去割也行!”
快到年末了,卖猪的人家很少,但凡有几个家底儿的,人家都想留着年猪自己吃。
牛壮实待会儿也只是打算去跑一趟看看,于是便没说什么。
“又不是老子的媳妇儿,你跟老子说什么,只要你放心你媳妇儿跟着她鬼混就行!”
杨氏是个本分的人,一听牛壮实这话,就想拒绝,却被崔桦摁住了。
“娘,你也去,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咱们几个,去镇上好好鬼混鬼混!”
牛壮实……
事已至此,牛壮实干脆也不去收猪了。
“去把粪蛋儿叫起来,老子也一起去!”
牛翠竹一听就急了。
“爹,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