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没事儿!我轻点儿呼气心口就不疼了!”
唐筠心头一紧,“还疼的厉害吗?我去让娘过来给你揉揉!”
唐筠说着就要起身,唐雪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哥哥,娘在给我炖补汤,不如你帮我揉揉可好?”
唐筠手指紧攥,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力道,眼神即刻就蒙了一层寒意。
“雪姐儿,我进来之前,先去了一趟灶屋!”
唐雪不解,还是一副娇弱欲死的模样,眼神中全是恳求。
唐筠拨开她的手,走到门边,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娘跟我说,她去灶屋的时候,你还昏着!既然昏着,你怎么知道她是去了灶屋炖汤给你?”
“还有,你不是说只呼气,心口都会疼痛难忍吗?你既虚弱至此,为何刚刚抓住我的时候,又如此有力?”
唐雪嘴唇一颤,指尖抽搐瑟缩了好几下,才慢慢收了回来。
崔桦也是被焖了个当头一棒。
对哦!她还昏着的话,又怎么会知道云氏去灶屋给她炖补汤了呢?
就算是猜到云氏在灶屋,也不可能同时蒙到云氏是在炖补汤吧!
想到这儿,崔桦心中就直犯恶心,拉起花氏,抱着粪蛋儿径直就走了。
花氏还是一脸茫然。
“翠花儿,要不你去帮雪姐儿揉揉,筠哥儿不合适,可你是当嫂嫂的,不怕!”
崔桦还没开口,粪蛋儿就看不下去了!
“奶,你没听大姑父说嘛!她那是装的,你还让大姑去揉,你这不是寒馋大姑嘛!”
崔桦一把捂住粪蛋儿的小嘴。
“小东西,你小声点儿!”
她可不想让云氏听到这话,若她听到了,估计又要难受了,到头来还得自己去哄,何苦呢!
反正她们是亲母女,这种芝麻小事儿,说不说的无所谓!
送走花氏和粪蛋儿,唐筠早就走没影儿了,崔桦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不然云云该疑心了!
“婶子,唐筠他师娘伤了腰,他要代替唐先生去县里,忙的走不开,说是要回学堂去吃呢!”
云氏刚切了萝卜放进锅里,还要顾着蒸杂饭,也没空出来,就只应了一声知道了。
晌午那汤,崔桦一口也没沾,只就着咸菜,匆匆吃了一碗杂饭,就去了二道梁。
蔷薇栽下去已经好几天了,二道梁土质松软潮湿,苗子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只三五丛挖断了根的还有些蔫吧。
二道梁说近也不算近,崔桦就干脆放弃了施粪。
眼看着后晌乌云密布,她便抓紧拿着竹爬犁就往上面的树林去,打算从林子里扒些枯叶松针下来,堆在夯道里,盖上薄土,烂了就正好当肥土了。
再者眼看天气越来越凉,等雪下来了,这些枯叶也能起个保暖作用。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是夜,温度霎时就降了下来,崔桦把研磨好的花粉装起来,就再也坐不住了,干脆洗了个脚,就钻进了被窝里捂着。
云氏怕唐雪半夜心口疼,晚上给她揉了好一会儿,就干脆也睡在了唐雪屋里。
哪里想得到,这雨下的太大太急,山水倾斜,顺着后头细沙河就涌了下来。
崔桦被一阵铜锣声儿吵醒,扒开窗户,雨水瞬间就溅了她一脸。
“云婶子,我是金宝!涨水了,已经漫上田坎子了,我爹让你们别管东西,抓紧起来去娘娘庙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