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花氏脸上有些害羞。
“都是我,总是慢吞吞,又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才磨得你爹没了耐性。”
崔桦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花氏不是苦中作乐,就是乐在其中!
要不是她了解花氏,她都要怀疑花氏是故意装可怜来拿捏牛壮实的了,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话术,真的很像小白莲!
也亏她一开始还怕花氏是被打压的出了心理问题!现在看来,这两口子,分明就是典型的,卤水点豆腐。
突然间,她好似也明白,为什么牛壮实总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真是的,明明是一米九几的存在,却偏偏被这个黏面团似的媳妇儿逼成了暴躁狂。
崔桦正想着,没想到一抬头,牛壮实竟然就站在了她面前。
“爹……爹你来了!”
牛壮实冷哼一声。
长臂一圈,地上的山薯藤子就全被他捞起来塞进背篓里了。
“你割这杂草干什么,老子这么大一片地,不够你割一背篓的?”
崔桦憨笑。
“嘿嘿,云婶……我婆母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她不会愿意占咱们便宜的。”
牛壮实又把她割的杂草也都塞进背篓中,一手挎起一个,就往山下走。
“老子没事了解她做什么,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崔桦……
看了花氏一眼,见花氏竟然在笑,她抄起弯刀,气鼓鼓的就也跟着下山了。
日头逐渐升高,热浪来袭,崔桦能清楚看到,前头挎着两只背篓的牛壮实已经湿透的后背衣襟。
那种对牛壮实的心疼感莫名其妙的就窜上来了。
“爹,你不累吗?”
牛壮实头也不回,大步流星。
“你挎两个背篓看看累不累!”
崔桦……
改名字吧!快点,给姑奶奶改名字,叫牛多余!或者牛白搭!
果然不出崔桦所料,她背着那一筐猪草回去时,云氏除了狠命夸她能干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
“翠花儿啊!筠哥儿的师娘给他了一条咸干鱼,婶子晌午给你蒸上,你就别回娘家去吃了!”
崔桦蹲在井边洗脸,闻着灶屋里传出的咸香味儿,咧着嘴应了下来。
可还不等咸鱼端上桌,唐雪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娘,出事儿了!”
“杨嫂嫂出事儿了!”
原来,唐雪刚刚跟闺友去河边玩儿,回来时看见杨氏在田里拔草,脸色苍白的吓人。
她本想着上去问两句,没想到走近却吓了她一大跳。
杨氏裤腿挽起,一股黑红的血迹顺着她雪白的小腿就流了下来。
只眨眼功夫,水田里就鲜红一片。
唐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的半死,连滚带爬就跑了回来。
崔桦一听,撒丫子就往田里跑。
等她赶到时,杨氏已经摊倒在田埂上没法动弹了。
背起杨氏,崔桦调头又往回去跑。
唐雪不知道,她却很清楚,杨氏这情况,一看就是怀孕了,就是不知道流了那么多血,孩子到底还能不能保得住。
回到牛家,牛壮实已经把余郎中夹回来了!
对,没错,就是夹在咯吱窝底下带回来的,崔桦不会读唇语,但她知道,余郎中嘴皮子乱翻之下,定是句句含妈量极高。
崔桦把杨氏放在床上,就被花氏赶出来了,牛壮实也一样,被余郎中可着劲儿的推了好几下。
她感觉身体累到窒息,正想回头坐会儿喘口气,没想到一抬眼就正好对上了郑老婆子那躲躲闪闪的神情。
她正想问一句时,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