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竹楼小院。
席正先斜了故作镇定的白浅一眼,道:
“躲了这么久,今日终于有勇气登门了?”
“谁躲了,我只是”她想了想,振振有词的道:
“我每日要在外采摘果子和能吃的野菜,或是捕猎,从早到晚都没有空闲,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根本没有背书的时间。”
“所以,是特意过来还书的。”
席正先淡笑:
“相处这么些天,你那畏畏缩缩的性子真是改了不少,如今都会钻空子,抖机灵了。”
“这分明就是实话,我可不像你,是个不食五谷,修道有成之人,根本不用自己的生计发愁。”白浅理直气壮的开口。
席正先闻言,只是自顾自道:
“真是想念起初说话细声细气,性情外柔内刚的邻居。”
白浅嘴角一抿,却是也发现自己的性子的确改了不少,本来一直秉承着谨小慎微的行事作风,但自从遇到面前这个道士后,也不知是不是耳濡目染,是愈发的开朗明媚。
两个月后。
竹楼门口之处,席正先负手而立,抬眸望天,暗道:
“诅咒.应是娲皇祝福已经种下,夜华怎就还不来?”
“莫非真是贫道的灾星光环太重?”
他心中一动:“要不再在俊疾山点化出一头恶兽,以此作棋?”
席正先忽地一笑,心道:
“罢了,贫道心善,便送佛送到西,天族太子和东荒女君本就定下婚事,何不来个完璧归赵。”
翌日。
“白浅,经过贫道反复思虑,还是觉得你的来历非凡,昆仑虚诞生的法器,哪怕是天族,都会视若珍宝,而这玉清昆仑扇却是你的随身之物。”
席正先手持玉清昆仑扇,望着白浅继续道:
“由此可见,你大抵不可能是人间孤女。”
“你此前不是说我就是一个激发不出血脉之力的凡人吗?”白浅蹙眉道。
席正先正色道:
“突然想到但凡拥有顶尖血脉之人,大多悟性方面都很是平平无奇。”
“而且,贫道暗地里仔细观察过你眉心的朱砂痣,发现了一些蹊跷,觉得正是由于它的存在,让你无法激发体内的血脉之力。”
白浅一愣,感动道:
“我都放弃修道了,你却还在为我想。”
席正先不禁扶额,道:
“贫道若是说,在发现你身份非凡之后,便想从中获利,你会不会觉得白感动了?”
白浅脸色一滞,道:
“黄天,跟你相处越久,才能发现你那不为人知的恶趣味的一面,明明是好心,非要说的这般讨人嫌。”
“废话少说,让贫道想一想,应该先带你去哪里寻亲。”席正先作沉思状。
白浅沉吟半响,提议道:
“你不是说我的扇子出自昆仑虚,不如我们先去这里。”
“你想一想,就算昆仑虚荒芜,应该还是能找到或多或少的线索,要是没能找到的话,那便算了,反正有你作陪,我觉得在俊疾山一直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席正先摇了摇头,问道:
“这么久了,你就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同之处?”
“有吗?没什么不同啊!”
白浅张开双臂,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会儿。
席正先略显无奈的道:
“你就闻不到自己身上有股沁人心脾的桃花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