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望了一眼那支几乎已经看不见的队伍,感慨道:“属下却觉得主公比所谓的明主更令人钦佩!”
罗昂哈哈一笑,然后转过身,拍了拍田丰的肩膀,和他一起回到了大厅上。
田丰将一卷竹简呈给罗昂,道:“这是刚刚收到的。”
罗昂接过竹简,展开看了一遍,面露喜色,道:“很好,文远、子龙、潘璋、仲康办事,果然不让人操心!”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在大厅上来回踱步,面露思忖之色。
这时,夜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罗昂停下脚步,瞬间呆住了,眉头突然皱起,喃喃道:“但现在的大风却还是东风,计划还无法实施!”
田丰也皱眉道:“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还只是初春节气,可是东风不断,天气也出奇的温暖。”
罗昂走到了门口。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但拂面而来的空气却没有清凉的感觉,而且带着一股子燥热的味道,使罗昂的心情焦躁不已。
罗昂喃喃道:“要是天气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第二天一早,联军继续猛攻。他们在北、南两个方向布置了军队,却不进攻,而是在西边全力进攻。
守军方面因为要戒备北、南两个方向,因此只能以一部分兵马抵御联军的猛攻。
此时,战况十分激烈。
城墙在联军不间断的猛攻之下,显得摇摇欲坠。
在中军观战的韩遂看到战场上的情况,道:“奇怪了,罗昂军的抵抗力比预料的还要弱,远没有当初在函谷关时那种强硬的感觉。要不是有城墙作为依靠,我怀疑他们就要抵挡不住了。”
牛辅傲然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罗昂现在都已经心惊胆战了,能站在那里抵抗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马腾思忖道:“不可大意啊!罗昂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怀疑他留下了一部分主力军,准备在关键时候,出城反击我军?”
牛辅闻言,眉头一皱。
韩遂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大哥,我们应当令骑兵前出,做好反冲锋的准备,以策万全。”
马腾点了点头,然后在征求了牛辅的意见之后,便下达了骑兵前出的命令。
西凉大军的八万战骑分成两队,缓缓向前走去,防止罗昂军的袭击。
攻守大战从早上持续到了中午,又从中午持续到了晚上。
守军方面好不容易抵挡住了联军的进攻,而猛攻了一天的联军也停止进攻,退回了军营。
守军将士疲惫不堪。
此时,大战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城头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士气十分低落。
李肃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有些疑惑。
在这两天时间里,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战斗的全是北军和西凉军步军,而罗昂的直属部队却没有多少人。
今日如此恶战,城墙上险象环生,但罗昂麾下的精锐主力却都没有出现,就连张辽、赵云、潘璋、许褚也都不见身影。
从城墙上下来,李肃找了个借口,来到罗昂麾下精锐主力驻扎的军营。
被守门的军官挡住了李肃的去路,抱拳道:“将军,主公有令,没有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这里的军营。”
李肃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通报张辽吧,就说我李肃要跟他商议军务。”
那名军官支支吾吾道:“将军,张辽将军现在并不在军营中。”
李肃皱眉道:“我在城墙上并未见到张辽,又不在军营,当此形势严峻时刻,他难道胆敢擅离职守吗?”
那名连忙说道:“张辽将军并未擅离职守,只是去执行主公的命令去了。”
李肃趁机问道:“什么命令?”
那名军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面露惊惶之色,连忙抱拳道:“将军见谅,这是主公给张辽将军的命令,小人岂会知道内容。”
李肃冷哼一声,道:“我亲自去问燕侯。”
说着,他便领着手下亲兵离去了。
这时,李肃在不久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一个亲信回来了,朝李肃抱拳道:“将军,属下按照将军的吩咐到南、北、东三面城门附近的民居中打听。在两天之前,联军还未兵临城下之时,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洛阳,不知去了哪里。根据百姓描述,领队的将军应该就是张辽、赵云、潘璋、许褚四人。”
李肃流露出意外之色,皱眉道:“罗昂一定准备了什么阴谋,情况不妙啊!”
说着,他便骑着马,朝自己的府邸奔去了,而一众亲兵连忙跟上。
不久,之前联络上李肃的那个人出现在了李肃的面前,问道:“将军如此着急见我,莫不是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
李肃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小姐可知两天之前,罗昂已经将主力部队派出了洛阳,而领队的将军就是张辽、赵云、潘璋和许褚?”
那人闻言,惊讶道:“竟有此事?”
李肃点了点头,神态凝重地说道:“罗昂根本没有让我知道此事,若非今日攻守大战,我发现守军情况不对,只怕还被他蒙在鼓里。我派人秘密到南、北、东三面城门附近的居民中间打探,打听到两日之前的夜里,张辽、赵云、潘璋、许褚率领罗昂麾下主力精锐,悄悄离开了洛阳,不知所踪。你以为这会是为了什么?”
那人忧心忡忡地说道:“不好。罗昂乃是当世名将,如此行动,只怕就是冲着联军去的。联军方面此刻定然毫无所觉,说不定……
“此事万分火急不能耽搁,我要立刻回去飞鸽传书,直接通知马腾他们,让他们小心戒备!”
燕侯府。罗昂的房间。
这时,罗昂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刚才的可怕景象只是一个梦境,长长地吐了口气,嘀咕道:“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这些王八蛋,都搞得我有些神经衰弱了。”
话音刚落。
这时,风声从不远处的窗户传了进来,一直响个不停。
罗昂骂道:“狗日的贼老天!明明还是初春,却不断给老子刮东风,想要害死谁啊?”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准备把窗户关上。
当他将手伸出去的时候,顿时愣住了,因为这风刮到手上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竟然带着一阵阵冰凉的感觉。
他心头一动,顾不上穿衣,赶紧奔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