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刺骨般的声音,没有血液渗出。
银发男人的目光逐渐冰冷,他颔着眼角,一手抚上了插在胸前的那把刀。
“仅凭这样,你以为就能杀得了我?”
他轻巧地拨出刀柄,刀光一敛,刀尖擦着苏千殷的耳边飞过去——
扎在了后面那棵歪脖子树上。
苏千殷缓过神来,耳背一阵生疼,逆着凌厉的刀痕,擦出了尖红的疤。
换做别人不被吓傻那都是奇迹,苏千殷要做的却是奇葩。
“我只是先下手为强。”
苏千殷偷袭不过也认了,她能感觉到对方拥有远超乎她想象的庞大力量。
看着对方危险到极致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今晚是不可能平安到家了。
“你会后悔你刚才的所作所为。”
银发男人冷着脸,不作过多废话,一挥衣袖殃了半点风尘,贯穿在苏千殷脚边的地带突然震动起来,连带着银色的漩涡,波及到了环在周围的植物。
落叶成堆,挺拔的树木晃了一棵倒一棵,弱不禁风得不像样。
他冷眼旁观着,瞳孔泼了银色的辉,眼里承载的毁灭就在一瞬间。
地板顷刻间塌陷。
裂开的地带,破了个大坑。
苏千殷脚下一空......
“嘭!”
她陷下去,失重感随之而来,骤起的衣角掩不住下坠的身体,头顶是漫天飞溅的石块,悬在偌大的洞口。
往下一深,她被裹在越来越冷的狂风中,耳边的呼啸声不断直上,眼前掠过的光景全是模糊的白。
看不清也摸不着。
无休止的下降,无休止的......
......
苏千殷醒来时重获光明。
不对,没有光明,周围一片漆黑。
“啪嗒。”耳边隐隐传来滴水声,她支撑着没有一丝温度的地板,挣扎起身,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眉头紧锁着没有松开的迹象。
那种失重感仿佛还在上一秒,她深知自己掉进坑里了。
她沿着能摸索到的石壁直起身,僵着背后的冰冷没有动弹。
苏千殷顺着石壁的边缘前进。
打火机在坠落时从口袋里掉出来不见了。
她现在只能依靠夜视能力,缓慢的步履敲打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条未知的路很长,很长。
长期活在黑暗里的人不是不怕黑了,而是习惯了黑暗,如果不曾害怕,她也不会对着没有生命迹象的石壁抱怨起来。
“好累……”
她深深地感到了寂寞,她渴望有人,渴望有声音,渴望有一阵风吹来指引她找到出口。
“我好累......”
“姐姐,我真的好累啊……”
苏千殷不信佛不信命但是信鬼,她下意识唤着最亲近的已逝之人。
“......”
然后显灵了。
是的,她看见石壁的尽头有一丝光亮。
石壁蔓延上去的峭壁,挂着一盏紫红色的灯笼,与地面的距离高得令人窒息,渺茫的灯光撑不起庞大的黑暗。
苏千殷只好凑到了灯笼下面,一抬眼便是阑珊似锦的光,刺得她鼻子一酸,她的眼球仿佛浸泡在浓艳的水中睁不开。
好丑。
虽然没怎么看清,苏千殷还是给予了这盏灯至高的评价。
她揉了下眼睛,一道紫红色的光趁机旋过来,轻而易举的把她撂上去。
“嗖——”
苏千殷睁眼后发现自己升空了:“......”
所以她是被一盏长得极丑的灯笼给吸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