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没有沈语嫣,我都不会和杨槐花有半点肌肤之亲。
沈语嫣暗中给我使坏,我也不会饶了她。
我压低声音,肃穆的说道:“槐花,你可千万小心这个沈语嫣,她是公司里赫赫有名的女色魔!”
“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遭了她的毒手。”
杨槐花吓得脸色煞白,再看向沈语嫣时,眼神里多了些古怪。
“她……她那么有钱,就算喜欢女的,应该也看不上我。”
我摇头道:“这你就错了。沈语嫣最喜欢的,就是涉世未深的清纯学生。”
“她知道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心里头指不定多高兴呢。”
经过我这么一撺掇,在回村的路上,无论沈语嫣说什么,杨槐花都心不在焉的回应。
沈语嫣为表示亲昵,主动要挽她的手,被杨槐花闪身躲出去老远。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一处小院前头。
院子不大,里头有三间水泥平房,看上去有些简陋。
屋子里黑魆魆的,家里人应该是睡了。
杨槐花掏出钥匙,轻手轻脚的打开院门。
我和沈语嫣站在后头等着。
沈语嫣站在我身边,无比郁闷的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槐花同学,好像有点怕我。”
我说:“可能你脾气太臭,别人不愿意理你。”
“是么……”
沈语嫣低着头,似乎有些怀疑人生。
院门打开,我们进入屋门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
黢黑的堂屋里头,坐着一个穿黑布短衫、黄胶鞋,头发蓬乱的老太婆。
方桌旁,还坐着个模样七八岁的胖男孩。
男孩穿着红肚兜,扎着俩朝天辫,胖乎乎的模样挺喜人,只不过脸色惨白得厉害。
老人家大概是为了省电,只在小饭桌前,点了一盏白蜡烛。
昏暗灯光下,男孩拿着塑料叉子,唏哩呼噜的吃着一大碗方便面。
老太太咧嘴笑开了花,露出缺了三分之二的满嘴坏牙。
“乖孙孙慢点吃,不够奶奶还有。”
我们三个站在门口,老太太连头也不抬,似乎没看见。
我以为老人家耳背,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奶奶,我们是槐花的同学,是特地……”
老太太脸上笑容消失,阴着一张脸说:“不用扯着嗓子吼,我老太婆还没聋呢。”
杨槐花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奶奶,这两位是我同学,到咱家来玩的。”
“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到哪浪去了。”
老太太说话格外难听,更是不给我们面子,“你们来太晚,家里也没预备晚饭。”
我刚想说,是吃过来的,老太太又补充一句,“桌上的方便面,是仔仔明天的早饭。”
她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桌子上还有两袋泡面。
这老太太,真有够抠门的。
杨槐花尴尬得脸色通红,连忙拽着我和沈语嫣,“奶奶,我们先回房间了。”
杨槐花的房间在西屋,一张木床、一张破旧的书桌,就是全部的摆设。
杨槐花不好意思的说:“家里条件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说:“不碍事,说说怎么回事吧。”
杨槐花给我们搬了凳子,又匆匆出门倒了两杯茶水,这才关紧房门,压低了声音说:“从半年前开始,我奶奶她就……”
忽然,我感应到房门外,有一股浓郁的煞气。
我连忙朝着杨槐花比了个嘘的手势,而后趴在卧室的窗户缝,朝着堂屋看。
堂屋里,老太婆掀开正北条案上的红布,露出两尊菩萨塑像。
塑像约三十公分高,一尊通体血红,另一尊白得反光,不知用什么材料染成的。
通常情况下,南海观世音菩萨的左手,托着的是柳条玉净瓶。
可两尊菩萨像的双手,一手拖着娃娃,另一只手却握着钢刀,表情半哭半笑,说不出的瘆人。
这是个什么神像?
我正疑惑时,老太太颤颤巍巍跪下身子,在身前摆放一只白瓷碗。
她左手拿刀,猛然划开内侧手臂。
鲜血顺着干瘪的皮肤,滴滴答答流淌进碗里。
老太太双手合十,鼓鼓囊囊着,“红菩萨,白菩萨,怀里抱着胖娃娃。”
“精血好,精血好,来年喂个大胖小……”
念叨了一会儿,两尊菩萨像中,冒出修道之人才能看到的阴煞之气。
阴煞的黑气钻入白瓷碗,与血水化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娴熟的抓了把香灰,按在伤口处止血,端着碗放在桌上。
对待我们时,老太太阴着一张脸。
对自己的孙子,她又带上如沐春风的笑容。
“乖孙孙,快把糖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