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子衍真真且且不知道啊。
“我虽主持了契约,但只知道二人是兄弟,梦兽是李温良为报恩赠他三哥的……”
“我来御城快两年,初到御城时候,身无分文,一只被李家照顾,人家求我办事,我也不好推脱。”
谷余年声音里威压不减:
“你如果缺钱,为何不来钦天监,梦师每月是有供奉的。”
公子衍脸上突然泛红,有些支吾道:
“怕谷主蒲与我爹相识,把我在抓回去。”
这是多么不想联姻,从京城跑到西北边境,没钱了连梦师的月奉都不敢领,生怕在被抓回去。
他都有些同情他了。
“那你一点异样也没察觉?”
公子衍回忆着说:
“签订契约当天,李温良向李府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我是有怀疑,但这是李府的家务事,我又和李温良不熟……”
于是他就息了这份心思。
“可你的不察,差点闹出人命。”
公子衍一下子站起身,弯腰9度,垂着脑袋:
“小辈知错了,敢请谷主蒲责罚。”
身子低的不能再低,语气诚挚,谦卑得很。
谷余年无声叹气,原以为他是知法犯法,但事实……
“罢了,你先起身,要细的来说,主因并不在你。”
“但你梦境二重,心有所感间仍不自知,不行仁道。”
“先给钦天监做五个月的跑腿吧。”
啊?五个月?跑腿?
公子衍心中发苦,他很想为自己辩解,他不知道实情,况且李温良最后也活着,可话到嘴边……
“小辈领罚。”
谷余年满意点头:“长明,将公子衍带下去,熟悉跑堂的工作”。
白衣下属进门,领着公子衍出去了。
谷余年回身倒在摇椅上,自己给自己揉着太阳穴,公子衍算是解决了,但李府仍然棘手的很。
………………
御城,李府地下仓库内。
李府主母程芸无比谦卑的低着头,此时的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程仙长的表情好可怕,仿佛要凝出冰来。
“到嘴的梦兽就这样没了?”
李府主母程芸瑟缩,她极力压着声音里的抖:
“程仙长,都怪钦天监的谷余年和他那个小女儿,坏我好事,本来板上定钉的硬背搅和了。”
“但程仙长您放心,我们得不到,他们也没法子。”
“李温良与我们签订的契约注定他现在是废人一个,只要有机会再见,以利相逼,那只梦兽就还是程仙长的。”
被称为程仙长的人忽然笑了,语气里满是讥讽:
“嗬~”
“废物,你们就只会说说罢了,真到用的时候一个都顶不上。”
“你们自己家的东西都搞不定,还想着进谷府?”
李府主母程芸嘴唇嗫嚅几下,没出生,只是将头低的更深了。
“仙门扶持李家几十年,资源是喂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程仙长越想越气,但他也知道仙门能在梦道罩着的大楚培养出这样的家族已然不易。
不能一棒子全都打死。
程仙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