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世子知道她的想法,便哄着她,道:“不怕,到时大不了让丫头招赘,绝不会让你吃苦,咱们家有金山银山,孩子嫁出去亏了,还不如招赘好咧。”
李欣要知道承恩公世子是这样想的,估计会气的咬牙切齿,然后又要大骂木槿,都是她不好,害的李舒生了个孩子。
李舒听了这话心里方好了些,暗道也是了,自己女儿坐拥金山银山,何苦嫁出去受苦,招赘的话,到时生的孩子姓郑,自己照样能过好日子。
因心里大定,于是大脑也灵光起来,当下便抓住承恩公世子的手,道:“世子,肯定是奶奶干的,除了她,没谁跟我有这样大的仇恨。”
其实承恩公世子也怀疑到李欣头上,于是当下承恩公世子便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重点查她的。”
“那世子可一定要小心地查,这事要真是她做的,那像她这样的毒妇,只怕手段多的很,咱们要不谨慎,只怕稍微一查,她就发现了,到时要是毁了证据,咱们可是什么线索也找不出来了。”李舒道。
“你放心,我明白的,这事我会派人悄悄查的。”承恩公世子道。
承恩公世子的这个承诺倒不是假的,身为太后娘家,承恩公府能调动的人力资源,远超李欣想像,所以她从未想过,她做的那些事,只要有断案高手愿意查,根本瞒不过去,这不,跟李舒这样保证后,承恩公世子便去了一趟大理寺,找了惯会破案的大理寺卿,让他帮忙查这事。
虽然这是一件小案子,但既然关系到太后娘家,再加上大理寺卿本人也是个看到有蹊跷不查明白睡不着觉的人,所以大理寺卿就算不是巴结奉迎承恩公府的人,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当下便悄悄查了起来。
这一查,就查到了李欣的奶娘刘嬷嬷头上。
这事不难查,大理寺有的是远超李欣能想到的人手,于是将承恩公府上下人等都过一遍后,就在刘嬷嬷的住处查出了有不明成分的药,悄悄拿回来一检查,发现就是李舒身上的那个药。
而刘嬷嬷大概是怕李欣杀人灭口,所以还给自己留了后手将自己的小儿子一家赎身出了府,然后将一份李欣吩咐自己干了什么的口供放在了小儿子那儿,叮嘱他们,一旦自己出了意外,就拿这东西举报李欣。
李欣大概是从未想过自己以为忠心可靠的奶娘会对自己留一手吧?其实这也很正常了,除非是像周老夫人请的那个汪嬷嬷那样是个将死之人,要不然不是将死之人,谁不怕死呢,这一怕死,一想到自己会被人害死,就肯定不会放过害死自己的人了,哪怕这人是自己的主子都不行。
李欣只是重生了,并不是智商提高了,所以会犯下这种她根本没发现的疏漏也很正常,谁让她觉得自己握有刘嬷嬷的卖身契,然后刘嬷嬷又帮自己办过了事,不可能捅出去,要不然她自己就会死了,不用担心呢?却没想过人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说出去的,但是生怕她杀自己,所以会留下这样一个后路,却是暴露了她呢?
大理寺卿看查的差不多了,于是便趁一个晚上,李欣睡觉不知道的情况下,将那刘嬷嬷悄悄带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还没上什么刑讯呢,刘嬷嬷就交代了个彻底。
说是以前,李欣就指使人朝李舒下过药,至于指使的是谁,刘嬷嬷表示不知道,因为李欣没提过,她之所以知道以前李欣曾朝李舒下过药,是因为两年前,李欣看李舒生了女儿,气愤之余说的,说之前那个人可恶,竟然阳奉阴违,说是下了药,结果没下,让李舒怀了孩子,怕对方还会继续怀孩子,便派她去了京城一个宋氏老妪处,买来了现在这个药,趁着李舒坐月子,下在了那些汤药中,让李舒不能怀孕。
这个宋氏老妪以前是宫廷女医,老了退下来后,开了家药铺,表面是正当生意,但内里颇卖些宫廷中才会出现的狠毒玩意儿,京中达官贵人不少,后宅之中争斗很盛,所以这老妪生意很好。
刘嬷嬷并不知道李欣是怎么知道这家老妪的其实是李欣上一世听说的她只是听吩咐办事,去这个老妪那儿,买了这种药就行了。
大理寺卿怕她还有没交代的,或说了假话,就上了一下刑,又吓唬了一番,结果这一吓唬,还真吓唬出了新内容刘嬷嬷又交代了一件往事,说是李欣好几年前还吩咐她给忠勇伯爵府的李大老爷也下过这种药,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李大老爷虽有新宠,但一直没谁怀过孩子。
大理寺卿听着这些内容,不由暗暗咂嘴,想着后宅之中的妇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啊,父亲妹妹全都能下手。
大理寺卿也懒得管承恩公府这些纠葛,反正这是他们内部事务,既然承恩公府没上公堂告李欣,大理寺卿自然也不会自作主张,将李欣抓起来,而是将刘嬷嬷的供词写了一份,丢给了承恩公世子就完事了。
虽然早就料到这事可能跟李欣有关,但等看到大理寺传过来的供词,承恩公世子和李舒还是不由既怒又惊,怒者自然不用说了,自是从未想过有人竟然能下得去手,做这样阴毒的事,惊者则是看李欣竟然认识那样一个老妪,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人都为自己的小命担忧,生怕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会被李欣索了命,于是当下承恩公世子生怕自己也遭了李欣的毒手,赶紧找来太医帮自己看了下,万幸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我就知道是她!世子可要为我作主啊!”李舒一看真是李欣干的,便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