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木槿看刘彤用恶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因人家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她不好因为人家的眼神就找对方的麻烦,所以只在心中对刘彤提高了警惕,并未做什么。
就在平王妃破了许多财,仍不吸取教训,还想折腾的时候,宫里罢朝了许久的永和帝上朝了。
永和帝看自己唯一的皇子,因卫紫想害人搞没了,受挫不小,整整罢朝了两个月,众人也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没哪个敢触那个霉头,跑去催永和帝上朝。
等永和帝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是翻过了年,出了正月,大家发现,永和帝似乎老了十岁还不止,精气神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很显然,这唯一的皇子丧生,对永和帝的打击是多大。
虽然再次上朝了,但永和帝也只是草草走了个过场,便退朝了。
虽然什么事都没做,但永和帝既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说明他的心情已经慢慢恢复了,况且不恢复也不行永和帝发现这次的打击实在太大,伤心过度之后,他的身体已经有些不太好了。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立储之事自然要提上日程了,总不能他哪天不行了,立储大事没定下来,等他驾崩了,天下大乱,到时他去了九泉之下,还怎么见列祖列宗呢?再说了,如果是由于他没立储导致的天下大乱,一向想当个好皇帝的他也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个昏君的名声啊。
虽然经过了两个月,永和帝的心情还是很沉重,但他到底不是昏君,国家大事他还是知道轻重的,所以哪怕心情再没恢复过来,该提的事还是要提的。
也许自己还会有子嗣,但储君还是要先立一个再说了,如果自己将来有子嗣了,再废储,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不迟。
于是这天永和帝便召了重臣,私下商议这事。
这种事不好在朝堂上公开征求意见,所以永和帝是私下商议的。
说是商议,但永和帝在提起这事之前,其实早就将宗室子弟扒拉过一遍,大致上有个腹案了,要是没个腹案,永和帝也不会毫无准备,就提出这种事,毕竟,万一大臣们要提出个跟自己想法不合的宗室来,岂不是闹心?
当下永和帝便道:“朕年逾四十,膝下尚无子嗣,想从宗室中选拔一人,立为东宫,不知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建议?”
当下首辅张大人道:“不知陛下可有什么要求?”
总要挑个合皇帝心意的啊,要不然这么多宗室,陛下不划个范围,他们也不好挑啊,贸然说一个人,别陛下还以为自己早有这方面的打算,推的这个人是早就选好的,将来好落个从龙之功呢,那可就不好了。
永和帝算得上是个明君,但做皇帝的疑心病都是很重的,所以他可不敢皇帝一问,他立马就推出什么人。
永和帝道:“事关大周江山社稷,自然是选拔贤良美玉之辈,那些整日只知道斗鸡走狗或沉迷美色之辈,是万万不能选的,朕没为祖宗诞下一二子嗣,已是深感对不起列祖列宗,可不想连挑个继承人都挑错了,毁了江山社稷。”
张大人等人听永和帝这样自我批评,一个两个的吓的赶紧跪到了地上,吏部尚书莫大人道:“陛下!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等一定会为陛下挑出良材美质,以解陛下之忧。”
永和帝听了他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道:“除了要是贤材,另外,最好家里人口简单些,如果有孤儿,那是再好不过了,朕不想将来的太子,由于家里人口太多,处处受到掣肘。”
要是之前永和帝说的话,众人还摸不清永和帝是怎么想的,这会儿永和帝这样一说,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既不能人品太差,还要是孤儿,那不就是那个临江郡王吗?
要是临江郡王只是个普通郡王,可能大家伙儿还不是很了解,但因为对方是简在帝心的昌平郡王的外孙女婿,所以大家还是知道的,知道对方父母双亡,跟长兄家关系也很不好,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而且关键是,听说也不乱搞,跟妻子两人,整天在家不知道在忙什么,老实的很。
原来陛下属意临江郡王,众人交换了个眼色后,首辅张大人便试探地道:“要按陛下的要求来说,临江郡王倒是挺适合的,就是这人虽然不斗鸡走狗,但整天呆在府里,似乎也没什么大志向。”
他怕永和帝属意的不是临江郡王,所以提出来后,又进行了一下批评,这样一来,永和帝要是不喜欢这人,他说过了批评之语,永和帝应该也不会觉得他是属意这个人的,而永和帝要属意这个人的话,应该会马上反驳,维护临江郡王,这样一来,自己就知道皇帝是不是属意这个人了。
张大人想的不错,永和帝在宗室中扒拉了一阵后,的确属意临江郡王,没办法,皇室怕宗室造反,所以宗室大多被朝廷当猪养,这样一来,大多数子弟都不成材,都属于那种过着猪一样吃着睡睡着吃混吃等死的人,少数有能耐的,又是亲戚成群,将来当了皇帝,有的烦,也就赵一人,还算有朝气,另外,父母双亡,哥嫂不亲,是相当好的人选,所以永和帝一看,就相中了赵,想立赵为东宫。
这会儿永和帝听了张大人的话,果然维护赵道:“他以前只是宗室,需要什么大志向,但他品性还是好的,等立为东宫后,稍微培养培养,想来应该有长进的。”
众人听着永和帝的话,不由长吁了口气,暗道能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那是再好不过了,总比让他们玩你猜我猜猜猜猜好,这种你猜我猜猜猜猜一个没玩好,可是会玩掉乌纱帽的。
当下张大人便道:“还是陛下考虑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