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听她是想让她帮忙,降临江郡王的爵位,这个话题以前承恩公夫人就提过,她也曾想过,找到机会就这样干的,只是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吗?所以当下不由眉头一皱,道:“主意是不错,但关键是,有什么理由让他降爵呢?总不能随随便便,就降他的爵位吧?皇帝可不是随便夺人爵位的昏君。”
“这……”承恩公夫人听郑太后这样问,不由噎住了,她先前只想着这样降赵的爵位,到时就能让周木槿在京中成为笑话了,但还真没想过,怎么能说动皇帝给赵降爵,大概先前一直觉得,只要郑太后开口,这事肯定好办,不用担心的吧,哪知道郑太后并没法对赵降爵这事一言而决,也对,郑太后又不是皇帝,哪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谁让皇帝不是百分百听郑太后的话呢,要不然倒不用这么操心了。
郑太后看承恩公夫人被自己一问就问的说不出话来了,她自己也是那种没多少脑子的人,自然也想不到办法,于是当下不由脸色一沉,道:“说的像朵花似的,结果你根本找不到让哀家跟皇上说降爵位的理由,那还让哀家说什么?哀家总不能张嘴就来,让皇帝降他的爵位吧?”
承恩公夫人虽然被郑太后骂的狗血喷头,但她也不想好不容易想到的打击木槿的方法就此流产,所以并未被郑太后一骂,就灰溜溜地滚回去了,还是绞尽脑汁地想借口,最后还是没想出来,不过她并未就此放弃,当下承恩公夫人便道:“娘娘,请容臣妇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到了再来找娘娘。”
郑太后虽然骂承恩公夫人找不到理由,但她也同样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所以这时听承恩公夫人这样说,倒没反对,便点点头,道:“好,你先回去想想吧,哀家等你的好消息。”
承恩公夫人回去想了,而因没能收拾得了赵,那边的平王妃,看自己回来后好几天了,临江王府还是屁动静都没有,不由急了,当下忍了忍,没忍住,便又来找承恩公夫人了。
承恩公夫人正愁找不到收拾赵的理由呢,这时看平王妃来了,便不由心中一动,想着人多力量大,看看平王妃有没有办法,于是当下便见了平王妃。
平王妃一看她就不由问道:“怎么,郑夫人没去宫里,让太后娘娘帮忙,降了临江郡王的爵位么?”
承恩公夫人看她来就知道她想问这个,这时听她果然问这个,不由像郑太后那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怎么没去!”
“那怎么……”平王妃不明白地问道。
“没个好理由,太后娘娘要怎么跟陛下说这个事?”承恩公夫人将郑太后的话说给平王妃听。
“便是太后娘娘出马,也不行么?”平王妃奇怪地道,显然在她想来,承恩公府有太后做靠山,哪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太后娘娘又不是皇上,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总是要找些理由的,我找不到理由,所以只能算了,你能找到什么理由吗?要是没有,那咱们可能是拿临江王爷没什么办法了。”承恩公夫人道。
平王妃听承恩公夫人问自己,也不由傻眼了,想了半晌,方道:“不如查查赵可有什么重利盘剥、包揽诉讼的情况?”
她自己就干过这样的事可以说,京中不少没钱的勋贵,为了来钱,都干过这样的事所以这会儿推己及人,便这样问道。
这两种事,平常天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真要收拾一个人时,拿出来当理由那却是再好不过的了。
承恩公夫人听她这样说,不由眼前一亮,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我派人查查吧。”
不过查来查去,也没查到赵有什么可以抓的把柄,这让承恩公夫人不由泄气,之后再与平王妃碰头时,也只能感叹:“临江郡王开府才一年多,时间短,只怕还没来得及做这种事,所以这理由也不行了,我看算了,暂时是找不到临江郡王什么把柄了,不过咱们时时盯着就是了,等哪天有他的什么把柄了,再找太后娘娘帮忙便是了。”
平王妃看折腾了一番,最后还是不能将赵夫妻怎么样,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道承恩公夫人说的不假,永和帝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人麻烦的,所以她们要是没有好的理由,永和帝肯定不会降赵爵位的。
但平王妃实在是不想这事就这样半途而废了,所以回家后,想了想,便找人过来吩咐了一番。
于是这天木槿和赵正因无事,在府中下棋打发时间的时候,就见有人找上门来,看时,却是个熟悉的人是赵的庶弟赵城,身边还站着他的生母,高庶妃。
赵这个庶弟比他小两岁,还没到分封的年龄,不过因为赵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再加上人家有生母,不像赵生母死了,不好赶出去,所以当年先平王妃过世后,平王妃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还没分封,也就是儿子没收入,就被赶出去了,再加上生母高庶妃花钱大手大脚,给先平王做庶妃这么多年,并未存下来多少钱,于是母子俩出去后,日子过的很是艰辛,再加上每年祭祀时平王妃还不会少收他们的钱,她那点私房很快见底,最近穷的都快吃糠咽菜了,正想着要不要找人借钱,然后说等儿子明年分封了就还呢,然后就有平王妃派人找上了她,给了她点钱,让她帮忙做件事,这也是这会儿,她站在临江王府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