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一想到昌平王妃的态度便满肚子火,想着要真能夺了周木槿的封号那是最好不过了,到时肯定能气死昌平王妃夫妇,于是这会儿听了女儿的祈盼,便点点头,道:“肯定的。”
郑秀秀不放心她娘的表达能力,所以便道:“娘,那我也去吧,我想姑妈了。”
为了能在京中姑娘面前炫耀,郑秀秀有事没事总喜欢进宫,一进宫,下一次在姑娘们的聚会中,就能拿出来说了,所以承恩公夫人看她也想跟着去,并未意识到女儿是对她的能力不放心,只以为她又想在姑娘们中间出风头,对女儿出风头她自然是支持的,毕竟女儿出风头,她也有面子,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好,你也去吧。”
一边的李欣听了,想到上次想过除掉卫紫孩子的事,亦笑道:“娘,我能不能也去看看,上次没逛完。”
李欣虽然也得太后的召唤进过宫,但频率自然没郑秀秀来的多,一般情况下都是太后召唤,或者承恩公夫人主动带她,她才去,像这会儿这样自己主动提,那是从没有过的事,主要是她怕承恩公夫人不答应,自讨没趣,所以才不会主动问。
但现在为了除掉卫紫的孩子,也不得不主动一次了。
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婆婆的同意,要是婆婆不同意的话,自己的计划可就要延后了,这让李欣不由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好在承恩公夫人想着多一个人到时多一张嘴跟郑太后哭诉也不错,于是便同意了,只指点李欣道:“到时记得跟太后说说昌平王府逼咱们道歉还说要告咱们家的事。”
虽然李欣跟木槿没什么深仇大恨,按理不该掺和进这事才对,但既然成了承恩公夫人的儿媳,自然是承恩公夫人怎么吩咐她就得怎么做了,免得得罪了承恩公夫人,到时丈夫不喜自己就算了,能给自己撑腰的婆婆也不喜自己,那她在府中就要没法活了,再说了,为了能进宫她也必须听话啊,于是当下便答应了。
承恩公夫人看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带着她跟女儿一起进了宫。
按制,进宫见太后,是要递牌子的,不过承恩公夫人有优待,可以持腰牌直接见太后,太后除非有事,一般都会见她。
今天太后显然没事,承恩公夫人一到慈恩宫外让门上太监通报,不大会儿便得到了太后的通传。
“弟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让承恩公夫人等人免礼赐座之后,一身华贵衣饰、满头珠翠的郑太后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边慢悠悠地道。
李欣看了看宝座上方尊贵端坐着的郑太后,暗道小户人家出来的就是差不多既然承恩公府当年是小康之家,那郑太后当年自然也不是什么京中贵女,也是小户人家的姑娘这郑太后,就算做了好几年尊贵的太后,还是跟承恩公夫人一样,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打扮的珠光宝气,说话端着,似乎以为这样就是有架子了,殊不知只有没什么素质的人才会装出吓人的样子,让别人看着只觉得摆谱,根本不会真心实意地瞧得起,真正有品的人,看着无棱角,说话也平易近人,但就是这样,身上自带的气场,都会让人打心底里恭敬,根本不需要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郑太后的样子,不说跟京中那些世家大族比,就是跟她家比,这气度也比不上。
不说李欣心里瞧不起郑太后端着的样子,却说承恩公夫人听了郑太后的询问,便笑道:“一来是想着有几天没来看望娘娘了,二来也是……您侄女遇到点麻烦,想让娘娘帮帮忙。”
“哦?是什么麻烦,依咱们家国公的身份,也弹压不住,还要我帮忙?”郑太后好奇地问道。
自从儿子当皇帝后,她这日子就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基本上谁也不敢找她和她娘家的麻烦,让她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久了也就有些无聊了,所以这会儿看承恩公夫人求到门上来了,她第一反应不是对敌人的生气,相反却是隐隐的兴奋,想着是谁这样不开眼,敢找她的麻烦,也好,她终于是有事做了。
心下已做好了要好好教训一下对方打算的郑太后,便压住心中有事做的激动,向承恩公夫人打听起来。
承恩公夫人自然不知道郑太后正无聊呢,看有事情做心情很好,只将自己家跟昌平王府之间的纠纷说了,当然了,她自然是为女儿说话的,一口咬定女儿没说假话,说的是实话,是昌平王府的人欺人太甚,仗着这几年圣上隆恩,竟然大剌剌地要求自家道歉,还敢说不道歉就告自家的话,然后抹泪道:“他们家姑娘能做出来,咱们难道还说不得吗?不去管教自家姑娘,却对着咱们家的人喊打喊杀的,这也太嚣张了吧?”
郑太后一听也觉得不满,道:“我说是谁,这么有能耐,敢找咱们家的麻烦,原来是昌平王府,看来昌平王府这两年得了帝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记不起来自己是老几,连咱们家的麻烦都敢找了!哼!”
李欣暗道,到底谁先找谁的麻烦的啊,明明是你侄女先造别人的谣木槿到底是不是郑秀秀说的那种人,出身忠勇伯爵府的李欣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自然知道郑秀秀在造谣结果你也不打听下真实情况,就信了承恩公夫人的片面之词,继续颠倒黑白地说是人家找你们家的麻烦,看来颠倒黑白这种事,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从郑秀秀到承恩公夫人,再到郑太后,都爱做这种事。
不过她跟承恩公府休戚与共,自然不会看郑太后这样不讲理,就跳出来说什么,只在心里这样想罢了。
当下就听郑太后接着道:“……你们先回去,回头哀家跟皇帝说说,让他跟昌平郡王说说,别恃宠而骄,整天上蹿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