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洪在城内等候多时,心焦不已。
耳听兵卒禀报,再也等不下去,一挑帘,出了门。
苻融狼狈的笑了笑,行礼:“陛下。”
:“兄弟!”苻洪扶起苻融,上下打量,问道:“那些两脚羊最是奸猾狡诈,不怪你,快进帐!”
:“哎。”苻融进了军帐,将事情原委徐徐讲来,气的苻洪大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必再理会慕容喾那厮,年前,我要与汉人一决生死!”
:“陛下要攻?”苻融大惊。
苻洪笑道:“朕金口玉言!”
原本鲁莽大汉,也学会咬文嚼字了,王肃心中冷笑,拱手道:“陛下,长江天堑,冒进并不妥当啊!”
苻融也是同意王肃的话,赞同道:“陛下,我军前锋失利,该先整肃军纪啊!”
王肃更进一步道:“陛下,晋人军队皆为汉人,值此战乱自然齐心协力,然,我军虽一百万大军,却五胡混杂,人心不齐。”
王肃侃侃而谈,将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俨然忠臣良将。
苻洪嗤笑一声,道:“便是曹孟德当年鼎盛时期也不过八十万大军,我却坐拥百万雄师,他晋人如同弱鸡。即便是长江天堑,我军一人扔一条鞭子,也能让长江断流!”
你那百万雄师还在路上啊!
苻融看着兄长自信的模样,念及外面足足五十万兵士,心中虽然还是不愿意,面上终究不敢再置喙,只得拱手称好。
眼看着前秦大军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淝水对岸,对岸的晋军焦急不已,三路大军的将领终于齐聚一堂商讨战事。
时隔一年,本以为今日能看见王靖之,却让她失望了。
此刻却不是询问的时候,杨毓收回巡视的目光,看向谢度,泯然一笑。
谢度双眸红了一瞬,点点头。
作为主帅当仁不让的率先道:“昨夜我与王司空彻夜深谈,现如今苻洪大军靠岸待战,战线绵长,我军进退不得,须出使一人,劝苻洪后退三里,容我军前行,再行大战。”
此言一出,满堂大将纷纷静默了。
出使,劝敌军后退?
这怎么可能?
裴良略微沉思一瞬,抱拳而出,道:“末将裴良,愿出使敌军。”
谢琰心中震撼,这区区寒门之子,竟如此虎胆。
谢元清略想了想,缓缓摇头,面色一如往日的轻视道:“裴将军口舌之战恐不能战胜。”
面色不好,话说的很中肯。裴良武勇,为人却木讷,出使敌军需随机应变,这事的确不适合他来做。
王冲轻叹一声,道:“我去吧。”
杨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起了身:“王兄官居仆射尚书,此战中又任征虏将军,位高权重,南府军还要你来指导作战,不合适。”
王冲一时语塞。
堂内的气氛也一时降至冰点。
谢元清猛然醒悟,道:“持节都督需统领赤甲军,不能涉险,此事便由我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