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懒懒的赖在他怀里,没有打算起来,而他呢?也同样拥着她,没有丝毫的颤抖。
庾蒿肚子先进了房间,看见那二人如胶似漆的斜倚在一起也没在意,直接拿起榻几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微微眯了眯眼睛,笑着点点头:“甜而不腻,不错,不错。”
杨毓缓缓的脱出了他的怀抱:“别耽误了用朝食。”说着,执起空碗将熬的浓稠的米粥盛了出来。
庾蒿坐了下来,杨毓笑着问:“昨夜可还安眠?”
庾蒿接过了杨毓手中的碗,闷头喝了一口才回答道:“诚如在家一般,自在又舒适,只不过房中的熏香不是我平素喜欢的。”
王靖之接过了杨毓盛的第二碗粥,面色含笑,慢条斯理的道:“庾君既然不爽,便回你家去。”
庾蒿眉梢一抬:“王卿笑话了,我可才刚到竹山,自然要游玩一番才会回去。”
杨毓侧眼看着这一来一回的两人,闷声笑了笑。
:“便是这个理,庾君才刚到竹山,不但与我有一面之缘,更是王郎旧识,自是要多住些时日的。”
她大方的抬眼看着庾蒿:“庾君平素喜熏什么香?我这便唤下仆去购来。”
庾蒿一边喝粥,一边摆摆手道:“倒也不必这般麻烦,冬日阳气下降,阴气上升,燥中寒凉,焚一炉箩丝香,便可清心养生。”
:“箩丝香,恐怕竹山这地是无处寻得的。”杨毓微微有些抱歉。
王靖之笑了笑道:“有他在,何必花费精力去寻,让人备下沉香、檀香,再辅以龙脑、麝香、甲香,他自去制香。”
:“庾君竟会制香?”杨毓惊喜的看着王靖之。
王靖之又喝了一口粥:“除了为官,这世间恐怕没什么能难倒他。”
庾蒿扬唇而笑,得意的道:“知我者王卿。”
:“你我还是以君相称的好。”
庾蒿扬扬脖子:“君自君我,我自卿卿。我自用我家法,卿自用卿家法。”他脸上的肉笑的挤在了一处,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杨毓转眸看向王靖之:“王郎语塞了。”
王靖之无奈的笑了笑道:“他的口才的确在我之上。”
:“哦?”杨毓有些狐疑的看向庾蒿:“真的吗?”
庾蒿微微点点头,一边为自己盛第三碗粥:“论口才,我在王卿之上,论名理,王卿在我之上。”
如此坦诚又可爱的人,杨毓不自觉的对他更添好感,不禁道:“庾君真是舒朗之人,阿毓,相见恨晚。”
庾蒿闷头啪啦了一大口米粥,动作分明不雅,却迟缓的让人不觉得他有丝毫丑态,缓缓的道:“乐宣君府上饭食可口精致,又通晓老庄,庾蒿之心亦如女郎。”
杨毓笑着道:“果然是将美食为先之人,若是想留下你这客人倒也不难。”
:“不难不难。”庾蒿似未察觉被她揶揄,老实的点头赞同。
王靖之微微摇摇头,笑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