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烟花璀璨,他唇角含笑,眉梢柔情,与她并肩而立。初识到今日,不过两年有余,一切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阿毓,生辰快乐。”
王冲低低的在她耳边道,将一枚透白的环佩塞到她手中。
杨毓手心微微有些薄汗,将环佩攥紧。
只这一场烟花,一枚环佩,不需多言。
:“与他说,等我回去。”
:“善。”
烟花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将山水照的通明,山翠屏障笼罩在华美的火树银花之下。
杨毓轻轻的吟道:“风吟浅唱,酒弄潮来。雪舞长流,月落深念。”
嵇夜转眸看着杨毓清亮的眸子,笑着问:“你如此抱愧于桓七,焉知他为你而死的乐?”
杨毓缓缓的摇摇头道:“我非七郎,不能解他之乐,他非我,不解我之愧。”杨毓忽然低低的笑了。
:“何事好笑?”嵇夜好奇。
杨毓笑道:“他想让我欠着他,终其一生,不能忘怀他。”
嵇夜微扬唇角道:“既不能解了这份愧意,不如尽力还报。想不通,能跳出亦是好事。”
二人相视一笑,转眸看着夜空中的热闹。
晨曦照耀着她清艳的脸庞,杨毓缓缓起了身。
:“女郎,起榻了。”祺砚笑着扶起杨毓,摆好绣鞋。
:“宗亲们领了地吗?”
祺砚笑着点头:“可不都领了,整日里怨声载道,还不是倚靠着女郎过活。”
杨毓笑着道:“你竟这般气愤,何不将他们都撵出去?”
祺砚嬉笑着扬起下巴道:“他们哪敢在我面前吐苦水,就会在背地里偷偷的骂人,一见到我还不个个噤若寒蝉。”
她抱着杨毓的手臂道:“奴狐假虎威,女郎莫怪。”
杨毓笑着道:“怪你作甚,我家祺砚又没做什么。能被个小姑子吓得不敢声张,可见他们也是自知理亏的。”
坐在铜镜前,祺砚缓缓的细致的梳理着她的发,道:“女郎近两年容貌似乎变化不少,更是美得倾国倾城了,气度也变化忒大。”
她絮絮的嘟囔着,杨毓的心却早已不在此处。
:“梳个螺髻,找身行动方便的衣裳。”
:“是。”
祺砚巧手,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将头发梳理好,高雅的螺髻,配上一身清雅的青色罗裙,杨毓利落的起身道:“去南郊。”
祺砚诧异一瞬,微微蹙眉:“是。”
七贤闲来无事,驾车出行。
鹿车方才拐出亭公主府门,一阵清风吹来,将帷幕吹得掀起半扇来。
随之而来,一股浓郁厚重的酒香徐徐而来。
刘伦醉眼惺忪,忽然精神一震。
:“止行!”
一声高呼,鹿车停止,刘伦一掀帘幕,迅速的跳下马车。
:“刘兄怎么了?”王冲笑着问。
只见刘伦微微扬起头,鼻尖耸动,大口的呼吸着,一颗头一会向左,一会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