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如何?”
杨毓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一双洁白莹润的双足,不知何时踩上的砂石,早已伤痕累累。
:“恩。”一声绵长的娇吟自唇间溢出,杨毓咬咬唇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马蹄咔哒,咔哒的奔驰而来,一个结实的臂膀将杨毓拉到马上,身子靠在这蕴藏着远山般气息的人身前,杨毓笑着道:“你怎么敢来。”
一个玉打冰凿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若不来,岂非无人伴我白头?”
王靖之缓缓的握了握她的手,顺势将缰绳交到她手上:“阿毓,回去,等我。”
下一瞬间,他翻身下马,不由分说,狠狠的拍了马臀。
骏马应声奔向晋人的方向。
:“不!”杨毓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王靖之却越来越远。
她一咬牙,狠狠的将剑挥出,正砍在胡人的身上。
:“王靖之!”杨毓自唇间挤出这三个字,一边砍一边道:“你又这般自作主张!”她一边砍,一边不住的转眸看向王靖之与羽弗慕,只见二人交战着,那一袭白衣身上沾染了点点鲜血。
他从不许自己身上污浊一分一毫。
他受伤了!
杨毓不知为何,心口窒息着:“七郎死了,你也要抛下我吗!”
骏马终于停止了狂奔,一群胡人围上前来,杨毓左劈右砍,鲜血殷红了她的衣,染红了她的眼。
:“羽弗慕!”
杨毓大喊一声:“我要亲手杀了你!”
谢元清轻哼了一声,还是策马上前来,一杆银枪,接连挑了好几个胡人,总算为杨毓打开了缺口,杨毓抬眸看了谢元清一眼。
谢元清冷哼着道:“还不去帮王靖之!”
杨毓微微颔首,她一边策马,一边将过于宽大的裙角撕扯掉,一片片红绸飘在身后,她面色冷若冰霜,眸中带着些许的血腥之意。
王靖之抬手格挡住羽弗慕的长剑,用力一顶,羽弗慕连退好几步。
杨毓到了近前才发现,羽弗慕身上已经残破不堪,王靖之身上的血,竟然是羽弗慕溅上的。
她心中一震,笑着道:“去死吧!”她单手拄着马鞍,腾跃而起,一柄长剑直冲着羽弗慕的后心口而去。
“噗呲”
剑入骨肉。
羽弗慕微微垂眸,不甘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剑锋:“你这恶妇!竟敢偷袭!”
杨毓笑着,将剑锋又狠刺入几分,缓缓的道:“你我相交数次,竟还未看透我不过是个特别记仇的小姑子啊。不亲手将你杀了,我哪能死?为何总将我视为君子呢?你说你,是不是蠢到极点了?嗯?”最后一个“嗯?”那么不屑那么任性,声音好听的如同清泉流动。
羽弗慕咬着牙,狂叫一声,杨毓猛然抽出剑锋,却直冲着羽弗慕的颈间砍去。
瞬间,战场仿佛静止了,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那双阴毒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杨毓。
杨毓笑着看着他的眼睛,一脚将头踢到乱军之间。
:“七郎!我为你报仇了!”
:“七郎!”
:“羽弗慕!你还我的桓七郎!”
杨毓颓然跪在地上:“七郎!你看见了吗!我砍了他的头!”
王靖之微微蹙着眉,看着杨毓如疯如魔的模样,默默的走到她身边:“哭吧,哭吧。”
杨毓头靠在他身上,痛哭着:“他,为我而死。若不能手刃羽弗慕,我如何去见他!你这人,做事从不询问与我,总是自作主张!我还是不要你的!”
:“好,好,不要我,不要我。”
王靖之竟然笑了。
:“羽弗慕已死!胡人还不束手就擒!”谢元清高喊一声。
本就已经被镇压住的胡人,霎时间,竟隐有人放下屠刀,渐渐的,更多胡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