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笛子!
杨毓猛然惊醒,腹部的血迹已经干涸,痛的她眉间一蹙,笛子不见了。
连这最后一点念想,也被她弄丢了。
:“你要带我去哪?”
杨毓的嗓音有些沙哑,却是更加诱人。
羽弗慕笑着眯着眼看着她:“地府。”
杨毓哑然而笑,缓缓地道:“你最好将我杀了,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羽弗慕看着杨毓苍白的脸,双眼赤红,漫不经心的道:“你不是最清高淡远?也有这样风流落地的时候?”
杨毓转过头,看向窗外道:“风流,风雅,乃是在骨血之中。”她斜眼瞥了他一眼,无声的牵牵唇角,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你这样的禽兽怎能懂得?”
羽弗慕看着杨毓,只觉得身侧似乎坐着一轮明亮的朗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自惭形秽,让他恼怒不已。
:“你还是不说话可怜可爱。”说着,羽弗慕以手为刀,猛然击在她脖颈上。杨毓躲也未躲,就那么吃了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天光微亮,冰寒一片。
巡夜人打着哈欠,敲下最后一下梆子。
:“那是什么?”他斜眼瞥了小巷一眼,两具尸体被覆盖着少许雪花。
:“人,死,死人!”
巡夜人仓皇着,却并没有太怕。
这个人吃人的时代,庶民早已见惯了生死,别说这样的尸体,就是再残缺不全,浮肿惊悚的也是见过的,胆子小的人也是做不得巡夜的。
他镇定了一瞬间,上前查看那两具尸体。
一青年郎君,衣着华贵,一年老下仆,身首分离。
他眼睛转了转,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华贵衣衫的郎君身上,接着转身跑到巷外,一边敲击着自己的梆子,一边大喊:“死人了!巡城!巡城!”
一瞬间“叮叮当当”的声音,将静谧的早晨打破,先后几家开门观瞧,巡城侍卫听到消息,列队而来,杨秀蹙着眉,翻身下马,自行到巷子里。
走到披风覆盖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叠指掀开:“桓,桓七。”他震惊的双目瞪圆。
:“杨司马,这还有一个!”一个小兵喊道。
杨秀迅速走到另一边查看,只见王叟的头与身体仅仅是一小片薄薄的皮肉连着,已经死去多时了。
:“王叟。”
杨秀双眸一转,突然转身上马。
:“杨司马,你去哪!”
顾不得身后的叫喊声,杨秀策马而去,奔向太学院。
王叟是杨毓去太学院唯一带着的下仆,平素也习惯王叟赶车,现如今,王叟和桓七郎死在路上,旁边也未找到马车。
恐怕,恐怕。
太学院门口,杨秀失魂落魄。
杨毓昨夜出门送谢公安,然后就没有回到太学院。
城门口处,一张字条不知何时被人用一根带着血迹的袖箭钉在城门上。
欲寻乐宣君,请王司空来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