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宾客纷纷朝葛仙公看去。
若是往日,葛仙公定会红着脸回到夫人身边,这一次,他摇着头,拉起身边的女婿云季道:“云季,我带你去见个真正的士族之女!”
云季,郓城城主。
他满面尴尬的看着妻子,只见葛馥以袖掩唇,笑的正欢,随意的洒洒衣袖道:“阿翁觉得此处无趣,郎主伴阿翁去转转吧。”
云季听着妻子如此信任之语,正要随葛仙公而去,却感到后背一阵凉意。
葛仙公红着脸,低低的道:“快行快行,你岳母要怒了。”
“噗嗤”一声,饶是已经见过太多次这般情景,云季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二人脚下恨不能生风,转出了王府。
王晞之摇摇头道:“阿碧,多少年了,你这脾性还是改不掉。”
王碧翻个白眼,笑着道:“这般年纪,还改甚,我若是真改了,他倒是不习惯。”
王晞之顿了顿,眉心不由蹙起:“他说去见甚士族之女?”
葛馥行了个礼,笑着道:“便是靖之那位琴仙卿卿啊,阿翁时常提起她呢,说是风神无匹,举世无双,连阿馥也忍不住神往呢。”
一听此言,王晞之唇角绷紧,微微向下,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隐有惋惜。隔了半晌,道了一句:“可惜出身低了。”
葛仙公与云季出了乌衣巷,正逢谢氏族人前来观礼,问道:“小儿,可知杨氏阿毓的府邸在何处?”
来人桃花眼微微流转,下了车,恭敬的行了一礼。
:“葛仙公,可是不识元朗了?”
葛仙公定眸看了看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笑着道:“元朗,想起来了,是谢家那个小娃娃。你可认识杨氏阿毓?”
谢远朗笑着道:“便在对岸的小巷。”
:“元朗,还不快走?”谢元清微微蹙眉看着谢远朗。
谢远朗眸光闪了闪,对谢元清道:“大兄代元朗去贺喜吧,我便给葛仙公带路。”
:“哼。”谢元清冷哼了一声,马车复行。
云季看着谢元清无礼之举,不禁有些好笑,几人一边走,一边道:“这位郎君如此温文有礼,倒是与兄长不同的。”
谢远朗笑着道:“家兄与阿毓有些误会,平素并不如此。”
葛仙公笑着道:“一双俗眼。”
谢元朗不尴不尬,自行着缓步。
一到杨府院门口,便听见里面高歌不止,热闹不已,哪里有一分萧索之意啊?
前来开门的正是王叟,哪有不识得葛仙公之理,连忙请三人先在正厅暖暖手脚,饮杯热茶,自己去后院回杨毓。
嵇夜大笑一声道:“否!此曲虽寓意悲凉,若以滚之法奏之,则又生几分悲壮,岂不更好?”
杨毓听了,粲然一笑,手指复将方才一曲奏了一遍,顿觉更加开阔,意境也高出几分。
刘伦笑着赞道:“阿毓怎么会如此聪慧?真真一点就透。”
阮容调笑着道:“阿毓向来能解嵇兄之意,二人曲风相似,却各有千秋,真是缘分。”
杨毓一边奏曲,一边看着身侧或倚或卧的几人,今日他们突来,应是怕王靖之大婚之日,自己会黯然神伤吧?
心中免不得的难过,却因这几人的陪伴,而更生出几分释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