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葛仙公连连摇头,指着杨毓道:“若真真是时疫,她会短短十几日瘦成这般鬼模样?”
王靖之显然有些诧异,定定的看向葛仙公。
葛仙公一佛衣袖,冷声道:“这小姑中了蛊毒,蛊虫在她体内吸食精血,待精血吸尽,蛊死人亡。蛊在苗地俗称“草鬼”,相传它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女子,被称为“草鬼婆”。中蛊毒之人会咳嗽、咯血、昏迷、面色青黑而形体急剧消瘦。”
王靖之蹙着眉,看向杨毓,心中慌乱,他略微思索一刻,缓缓地声音清冷道:“若我想的不错,应是我给她招来的灾祸。”
葛仙公见王靖之少有的伤神,有些窝心,脸上却不禁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平日恁地狷狂,此刻却为一女郎神伤。”说着他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无须再懊恼,我这便帮她除蛊。”
王靖之一袭素袍,傲然立于一旁,眉头深锁着。
葛仙公对一旁的明公道:“帮我备一斤新鲜蛇肉,一碗公鸡血,再有川乌,马钱子,天仙子,红粉,闹羊花,草乌,斑蝥各一钱。”
明公越听越惊,听到最后,已然目瞪口呆,他伸出手指着杨毓道:“你与这小姑有深仇大恨?”
葛仙公皱眉,一佛衣袖道:“说甚昏话!”
明公急道:“你方才所说,各个皆是大毒,难道你不是要毒死这小姑?”
葛仙公叹口气,撇撇嘴,没好气道:“你才看了几日医书,便质疑我的医术了?”明公依旧不解着。
葛仙公方才解释道:“蛊虫并非是一只,而是布满全身。若非下蛊之人将蛊引出体外,便需用蛇肉与鸡血两种至腥之物,制成肉糜喂那小姑吃下,将蛊引至腹中。再用七种大毒将蛊融于腹,才能将它消磨殆尽。此乃以毒攻毒!”
明公听得连连摇头,脸色白了白,道:“此法太也凶险啊!”
葛仙公瞥向一边的王靖之,低声道:“如若不然,这小姑只能等死了。”
王靖之听闻明公口中说出死字,眉头又是深了一分,他薄唇微启道:“劳烦明公去准备吧。”
明公微微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王靖之抬眼看向明公道:“明公现莫让他人知晓此事。”
明公怔了一怔,也没多问,便出门去。
王靖之坐在软塌前,一瞬不瞬的看着形神枯槁的杨毓,他伸出修长的手,抚上杨毓那青筋暴露的小手。那双原本丰腴白嫩的小手,竟变成这般模样,他恨恨的将另一手握成拳,挥拳杵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王靖之缓缓的将手收回,只见那只骨节均匀的素手满是鲜血。
葛仙公看着恼恨的王靖之,轻轻摇头道:“你恼甚!”说着,葛仙公没好气的自药箱中取出一白瓶,一把扯过王靖之的手,自顾自的将药粉撒在手面上。
王靖之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杨毓,声音较之往日显得更加清冷几分:“是否我王靖之往日太过宽宏超脱,这些人才敢这般?”
葛仙公瞥向一身清冷,似披霜裹月的王靖之却轻笑一声道:“谁若认为你宽宏超脱,真真是瞎眼。全金陵最睚眦必报,就数你王靖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