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桐不悦的看着小东西,狐疑的用手指戳戳它的脑袋道:“它怎么不会叫啊?都多少日了,整日不是呜呜的就是嗷嗷的,你还想学人说话吗?”
小东西似乎很恼阿桐的行为,双眼狡黠的看着阿桐,装作可怜的模样,使劲的在杨毓怀里蹭着。
阿桐一看更加不悦,手指头又重了几分:“你还会告状?”
:“呜呜。”小东西可怜巴巴的看着杨毓。
:“你!”阿桐还要说话。杨毓却侧过身子,抚抚小东西头顶,对阿桐道:“你怎么还与狗吵架呢!”说着唇边挂起微笑。
杨毓看着风拂田野的样子,笑着吟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杨毓转过身,对阿桐道:“它既然不会狗叫,便叫它学鹿叫好了,叫它呦呦如何?”
阿桐笑着看着杨毓怀中的小东西,道:“好,叫什么都是一团灰毛,有甚区别。”
杨毓举起手中的小狗,笑着道:“以后,你叫呦呦,记得了吗?”说着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呦呦”“呦呦”。
小东西张着嘴,呲着小牙,脖子微微仰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应和着,明显的很满意这个名字。
田野上不知什么吸引了阿桐的注意,阿桐一蹦,跳到了田野中,不知抓着什么,笑的开怀极了。
杨毓抱着呦呦,就在一旁的树下,看着满眼的葱郁,听着稚童的笑声。
:“阿毓!”阿桐笑着跑回来,手中捏着一只蚂蚱道:“你看,多好玩!”
:“这个。”杨毓指指阿桐手中的蚂蚱,侧侧身子道:“你自己玩。”帷帽下的脸已经吓得青白。
:“阿毓怕蚂蚱?”阿桐歪着小脑袋笑道,接着指指田野道:“里面可多蚂蚱了,你若是怕,离远些吧。”
一听这话,杨毓转眸看向阿桐道:“很多?”
阿桐挠挠脑袋,将手中的蚂蚱扔到地上道:“也不是很多。”
:“起行!”一声高呼,鞭响三声,杨毓不再多问,径自上了马车。
马车悠悠的又行了半天,到了一个小镇子,众人便在镇中住下了。
当日晚上,杨毓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索性坐起身子。
听闻内室窸窸窣窣的声音:“女郎何以夜不能寐?”阿九自外室轻声问道。
杨毓起身,披上一件外衫,走出内室,坐在榻边道:“今日在田野边,阿桐说田中许多蝗虫,虽说数量不足以成灾,但我还是无法安心。”
阿九坦然的坐在一旁,轻笑一声道:“既然无法释怀,便想做甚就做甚,但求安心。”
杨毓微微沉吟着,点点头,烛火下,半面清艳堪称绝色。阿九定定的看着她道:“如何?”
杨毓抿着唇道:“取五十片金叶,明日一早去购置尽可能多的田鸡,我们先带着行路,若无蝗灾,便放生了。若真的遇到。。。”她抬起头看着阿九,展颜一笑道:“也能救些庄稼。”
阿九抿唇轻笑道:“世人皆以不问政事,不管世事为尚,未想到你却心怀百姓,此事不难,明日一早我便去办。”
杨毓那双清亮的流光溢彩的眸子,散发着灼人的光芒,笑着道:“这下我可安眠了。”说着,杨毓伸个懒腰,起身踏进内室。
阿九望着那背影,不禁笑着摇头,端起手边的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就在此时,窗外窸窸窣窣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