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广场上的官差高呼一声,刽子手高举闪着森森寒光的砍头刀。
:“啊!”一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呼喊,卢夫人晕倒在地,下身散发出一股腥臊。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接着,是阵阵欢喜的高呼。
:“哈。”城主发出一声释然的轻笑,原本紧握的双拳,终于放松。
人群中这时有个青年连滚带爬,衣衫不整的自人群中跑出来。
卢公一见他,愤恨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青年应声脚下不稳,倒在地上。
卢公痛哭道:“你大兄今日行刑!你竟然还彻夜赌博!你是要气死我吗!”
卢柬微微抬起头,看向那身首分离的尸体,眼中竟是释然一片,似乎终于等到死讯了,让他很高兴。
卢公痛哭,索性坐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似乎瞬间老了数年。
杨毓收回目光,淡淡的饮了一口茶,微笑着道:“城主大人,阿毓告退。”
城主挑挑眉:“女郎不是在此等晚上看花灯?若等到晚上再来,就无如此视野开阔的好位置了。”
杨毓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尽是畅快道:“不了,乐事一日一件足矣,多了,便物极必反了。”
城主抿抿唇,却是爽朗的大笑:“那女郎慢行。”
杨毓吩咐静墨去结了茶钱,对城主俯身施礼道:“城主尽情畅饮,阿毓告退。”
:“好。”城主微笑着抿了口茶,目光深远的看着杨毓离去的背影。他很喜欢杨毓这个女郎,不是因为她美貌艳丽,不是因为她英勇,而是因为她的聪明。他喜欢聪明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摇头,扬唇而笑,有什么关系呢?他饮了一口杯中的热茶,轻声叹口气,只因想起自己那鲜衣怒马恣意青春的儿子,终于报仇了。
他的目光又看向广场中哭着、闹着、吵着的卢家几人,唇角的笑容冷漠而畅快。
今日街市热闹,杨毓并没有乘马车出门,而是带着一块帷帐,行于街道。
祺砚像一只小鸟一般,不停的在各个摊位穿行,不一会,便买了许多东西,口中塞着一块糕点,因为身边的人声鼎沸,她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几分道:“女郎,这王家糕点铺的云片糕真是好,又清甜又软糯。”
静墨微笑着接过祺砚手中的物品,也是高声道:“你这馋猫儿,吃了这么多,等昏食看你还吃不吃的下。”
杨毓也是一笑道:“便让她吃吧。”接着看到身侧的首饰铺,便道:“就快要离开了,你们两个也进去挑两件首饰。”
静墨二人笑着应道:“多谢女郎。”说着,三人踏进了福瑞宝斋。
数位衣着光鲜的小姑子,纷纷围着面纱,挑选着金银首饰,单看几人衣袂鬓香便知是世家女。而那几位贵女身后,不远不近的,正跟着一个獐头鼠目的青年男子,那人一身布衣算不得污脏,却也说不上整洁,而他的眼,正犹疑不定的在那几个贵女腰间的钱袋。正由于那几个贵女衣袂飘香与那人对比实在太大,杨毓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片刻。
杨毓刻意与几人保持一些距离,一支暖玉雕刻的木兰簪子,让杨毓眼前一亮。这簪子用料是白玉,却有些瑕疵,纯洁无暇的白玉,有些发黄。雕刻簪子的人却蕙质兰心,偏偏用极简单自然的手法,将发黄部分雕做花蕊。白的花瓣,黄的花蕊,原本的瑕疵变成出彩,相得益彰。
杨毓伸手去拿,一双秀美的手却与她同时碰到簪子。
杨毓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眉眼弯弯,围着面纱,还没等杨毓开口,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便传来:“这是我先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