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搞定后，天色已然渐黑，时间来到了7点半。

夜启遣散了大家，每人补了几百红包，顺便人道提醒说：囤点食物，今晚别出门。

至于多少人听得进去，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不过在工人们离开前，夜启让他们在一张表格上，填写了自己的基本信息。

如果未来某个工人，跑来他家的“末世堡垒”找他麻烦，这些信息说不定有用。

“你还在打扫啊？”

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躺在干净的棕色棉绒沙发上，夜启发现白可伊还在忙碌。

从下午3点，一直到现在，3个多小时，她似乎都没停过。

“你不累吗？”

“不累。”

“中午应该吃过午饭吧？”

“......吃过。”

夜启幽幽叹气：那就是没吃了。也是，高利贷公司的那种鬼地方......这女孩还是被卖去抵债的。她又是这种受委屈也不吭声的性格，估计饿了苦了，全都只往心底咽吧？

“房子已经够干净了。现在，把抹布丢卫生间，然后过来我这。”

夜启强硬地命令道。

他很清楚不这样，白可伊估计不会听。

少女果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照他说的做了，洗干净抹布放好，便出来站到他身边。

“干嘛？坐啊，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我脏，衣服上都是灰。”

“我不一样？外面搬货累死......”

夜启抓起女孩的小手，一把将她扯到了沙发上，不给她逃跑机会。

“休息一下，我点了外卖，十分钟后到。”

白可伊没再拒绝，顺势靠上夜启的肩膀。

她轻抿着嘴唇，眼帘低垂，双颊上慢慢升起半抹红晕。

于少女而言，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一个人。

夜启其实也有点紧张。

他的学生时代不长，高中半年就辍学了，自然也没品尝过这种“青春的恋爱感”。

不知为何，他能闻到少女身上、一份淡雅清幽的花香，明明她也没洗澡。

这也莫名勾起了少年的欲望。

他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白嫩的小手，那温润细腻的触感，令人完全不想松开。

白可伊也不吭声，任由夜启揉搓她的手指，他还在她的手心画圈圈......

“以后有委屈就说出来。闷肚子里，没人能帮你的。”夜启轻声说。

“......可就算说了，也没人帮过我啊。”

白可伊只是淡淡地微笑。

夜启心底莫名一颤。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因家庭破碎，被迫辍学，打工求生的苦累都得自己吞。

如果不是末世，他或许和白可伊一样，继续挣扎着，活在这残酷的世界上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以后你可以和我说啊！”

夜启笑了笑，突然觉得末世也不赖了。

“因为我也会和你说的。到时候我帮你，你帮我......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对吧？”

“但那会麻烦到......”

白可伊轻咬着下唇。

“麻烦才好！”

夜启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你现在是我的女孩！我的女孩都不愿意麻烦我，那我的面子往哪搁呢？”

女孩惊讶地抬头，看夜启的眼神似乎又亮着光。

她沉默了一下，被夜启捏着的那只手，慢慢慢慢地、反扣住男孩的手指。

接着，她用额头顶住他的肩膀，脸颊紧紧贴上他的手臂......

慢慢慢慢地、夜启感觉到了一份湿润。

或许是发泄般的啜泣吧？

这样就好。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用力，与女孩白净的芊手十指相扣。

“谢谢......”

恍惚间，不知是谁在轻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