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巷子口,那妇人请玲珑上了其中一辆马车。车厢宽大,坐着一位诰命大妆的女子。
她背脊挺得笔直,即使坐在那里,也能看出身材高挑,生得极美,但线条却略显坚毅,不是柔美那一型。
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六七岁,但实际上应已三十开外了。
这就是楚国公夫人冒清浣了。
玲珑对她一直心存好奇,两次在朝云阁遇到,今天才得见真容。
玲珑摘掉幂篱,曲膝行礼,冒夫人淡笑道:“车厢不便,不必多礼。”
她的婢子救了人,她没有客气,只是因为车厢里不方便,这才免礼,并非是不居功。
这位冒夫人无论容貌气质还是她的言谈举止,都是个爽利女子,和玲珑想像中柔弱形像大相径庭。
那个躲在乌衣庵偷偷生孩子的应该不是她吧。
冒夫人也在打量着玲珑,问道:“金家的小姐?怎么只带两个丫鬟在这里?”
见她问得直接,玲珑实话实说:“小女是金家西府的,排行第五。今日原是受镇国公府顾七小姐之邀,去南阳郡主府里赏春的,顾七小姐约小女在绣坊这里碰头,一起去南阳郡主府,可承蒙夫人相助,小女才逃过一劫。”
冒夫人秀眉微蹙,原来是镇国公府的小姐相约,也不知那位顾七小姐有没有因此受惊?
隔着窗帘,她问立在车外的绛衣妇人:“玉簪,可有镇国公府顾七小姐的车马也在附近?”
那叫玉簪的妇人应声去了,很快便回来,沉声道:“夫人,没有看到顾七小姐的车马,但但先前撞向金家马车的,却是镇国公府的。”
冒夫人吃了一惊,她又看向坐在一旁的金五小姐,见她小小年纪,却已是美人坯子,方才还是波澜不惊,这时小嘴微微张开,难以置信。
冒夫人的心里浮上一层阴影。
“怎知那是镇国公府的马车?”但凡真要做这种事,都是见不得人的,那赶车的想来只是受人雇佣,又怎会知道雇主的身份?
“马车只是车马市上常见的,但那车上却钉着个牌牌,上面写着镇国公府几个字,一眼就能看到。这车就算不是顾家的,也和他们有关系。”玉簪也觉得这事有些好笑,跟着夫人看惯各种明争暗斗,可像这么蠢的,她还头回见到。
顾嫣然当然不会这么蠢,只是她没想到冒夫人洽好在这里路过,她更没想到,她会遇到一个小贼。
但凡是做贼的都有一双快手,就在那马车冲过来的一刹那,小贼不但用金钗在马屁|股上扎了一下子,让马吃痛受惊,也把一枚早就准备好的小牌子钉在了那驾马车上。
就在出门的时候,玲珑也不知道这牌子用在哪里才好,看到那马车冲过来,她想都没想,就在风驰电掣间,把那牌子扔出去,稳稳地钉在了马车上。
冒夫人原是要进宫的,可走到半路,一辆拉着几桶豆油的驴车翻了,洒了一地的豆油。担心马车经过会打滑,这才绕到灯市大街。却不想洽好遇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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