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亲前三个月,女方突然要退婚!
却原来。
祁家的绣楼在二女婿户部郎中舅舅的张罗下,绣楼里出的几幅巨幅牡丹图,得了皇贵妃的青睐。
出身大名府的皇贵妃点名,就要这家绣楼去商都专门给她做绣品。
这可是通天的机缘。
商人逐利的本性使然。
祁冬玉这个长相秀美、绣技不俗的待嫁女,怎能随意嫁给一个屠户之子呢?
在祁家人眼里,好女婿甘明福现在的身份就是屠户之子。
读书天赋再好又怎样?
科举都停了!
媒人在收了祁家的一百两谢媒礼后,只能硬着头皮带了庚帖和重礼前来传话。
突闻噩耗。
甘家人都懵了。
婚宴酒席都定了。
请柬也给亲朋好友发了出去。
说不成亲,就不成亲了?
甘母杨氏三十七年的人生中,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当场就跳起来把这个媒人骂了个半死。
要不是两个儿子死命的拉着她,差点追着人家骂了半条街。
回到家,凶神恶煞的泼妇一下就蔫巴了。
眼泪簌簌落,拉着男人的袖子:
“孩子他爹,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替咱儿子委屈啊!你听媒人那说的什么话,说是牵扯到宫里的贵人,让我们小心祸从口出!意思就是让咱打落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呗!”
甘洪真这个当家人情绪还算稳定。
他只安慰了媳妇儿几句,转头就问自家好大儿:“你怎么看?”
甘明福:
怎么看?他想趴在被窝里哭着看!
再是心智比同龄人早熟,也不过是个虚岁十八岁的年轻人。
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定亲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和祁冬玉前后见过三回面。
他给她送过精致的钗环。
对方也为他绣过几个荷包和扇套。
他以为。
两人之间虽谈不上情比金坚,至少还算得上两情相悦。
却原来。
在前程利益面前,他这个屠户之子什么都不是。
年轻人满嘴的苦涩:
“爹,娘!儿子又没有做下什么亏心事,自然是不怕别人在后面讲究的!只是,这事儿之后,爹的生意多半不好做了。”
甘洪真不以为意:
“不出这事儿,咱家肉铺也开不下去了!那些流民可真是不要脸至极,明着要暗地里偷,就差没上手抢了!”
“天杀的流民,简直就是流氓与土匪!”这段时间的收入直线下降,杨氏恨得牙痒痒。
蹲在地上听了半晌的甘明寿,抬起头来:
“爹、娘!反正大哥一时半会不会再成亲,要不,咱全家离开乐元县去边城找大姐吧!”
还别说,他这主意一出。
全家人琢磨了琢磨,又想了想当下的局势,果断接受了这一个建议。
次日。
甘洪真就以极低的价格处理了甘家肉铺,还有家中一些恒产。
全家准备了几天,就扮成了流民的模样低调的离开了乐元县,直奔边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