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这般,走了五天。
总体来说,前五天的路程都还算顺利,都是些海拔不超过五百米的小山沟。
他们还属于向前平移的状态。
从第六天开始,他们就进入了嵚岑山地界。
嵚岑山,就是连接东京和西京最长的一片山脉。
北临浊河,南接黔岭。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现在他们要走的就是这一段最短、最难行的千年古道。
进山第一天,才爬了不到两个时辰。
众人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大伙儿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猛兽袭击,那声音都叫得劈叉了,怪吓人的!
等了半天,传回来的消息是。
前面向右突出的一个簸箕大小的拐角处,还是一个两人多深的水潭,水潭上方的野草将口子给遮住了。
开路的人没看清路况,一脚就踏了个空。
好巧不巧的,这个水潭里还有半潭积水。
倒霉蛋惊恐之余,淹了个透心凉。
被人拉起来的时候,脚还崴了,鼻子撞得直流血。
官差们前去围观后,得出结论:“应该是前人给过往行商准备的蓄水潭!”
是了!
嵚岑山地界的山脉明显石头比较坚硬,大多数山岭顶部较平缓,山坡多呈陡峭的断崖形态。
现在他们走的是山沟沟中,若是没有这些蓄水潭,行人上哪儿补给淡水去?
走在这种地势逐渐升高的山沟里,断崖之上的阳光和风都透不过来。
岩石又是个吸热体制,山沟沟就是个大闷炉子。
反正走个三五十步就得赶紧擦擦额头和眼角,不然汗水就会溜进眼里教你做人。
咸的嘞!
倒霉蛋用他的牺牲歪打正着,让后世的行人发现了在这条古道上生存的智慧。
成年积水,没人嫌弃。
大伙儿麻溜的将水潭周围的杂草都清理出来,等水潭里的积水澄清之后,迫不及待的排队打水。
你说水里有寄生虫?有灰尘?还有细菌?
不存在的!
这些人一路走来可没少喝这种露天水。
一个个都跟铁胃是的,没见人出过啥毛病。
甘明兰管不了别人,她负责的四个水囊里只装空间里被神木净化过的雨水。
一家四口和佘氏母子俩,现在除了这种带着木香的淡盐水,其它水都喝不惯了!
当晚,官差们寻了一个海拔不超过一百米,大约有五百平左右平缓面的山顶,让大家在上面扎营露宿。
白天是闷热死个人。
大半夜里,山顶上的风极大。
“呼啦啦”声中,都能听出点鬼哭狼嚎的味道来。
不对,是真有哭声。
起初还若隐若现。
后面就哭响了。
“哇呜......哇呜......”
“哇呜......哇呜......”
“哇呜......哇呜......”
有孩子的妇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一个个坐了起来,四下询问:
“谁家的娃娃哭得这么惨啊?”
“听声音应该还不足半岁!这个点哭,不是饿了就是困了!”
“都是怎么人当娘的,还不赶紧哄哄呀!”
妇人人怨声载道,听这个声音她们是真睡不着。
半晌,有人弱弱的问:
“不是,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光秃秃的石头山上哪儿来的人家和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