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呵呵,你瞧瞧,这些珠宝真漂亮!只有我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是不是?”
“宝儿,其实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来疼爱,可是你为什么却不能够把我当成亲姐姐呢?这些珠宝价值千金,你明明知道我和爹需要钱,为什么就是不肯分给我们一点儿呢!姐妹之间,不是应该分享一切的好东西吗!”
“哦对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你母亲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逼着跳下去的。唉,其实也怪她自己想不开,我爹给她找的那么好的姻缘,她为什么非要拒绝呢!白白搭上一条命,真是可怜!那赵老爷虽然年纪大了点,相貌没有丁郎那么英俊,虽然她嫁过去只是做妾,可人家毕竟是财主老爷呀,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呵呵,说起丁郎,你很意外是不是?其实丁郎他喜欢的人呀,其实是我呢!”
“……”
“不、不、不!”甄钰双手抱着头下意识的摇着,哽咽的泪水早已簌簌而下滑过脸颊,表姐那尖酸刻薄却又温柔婉转的话语一句句在耳际回响,如钝刀划过心上,一下一下,那么痛,那么痛!
听到这一切她伤痛得几欲发狂,双目欲裂,而那个只知道赌博吃喝的无赖舅舅呢?张惶着双手在旁边呆呆的站着,闪烁的目光中划过一道歉意和不忍,却仍然只是那么看着,看着她被他的女儿打击、羞辱、刺激、最后不顾一切的反击而丧命!
而他们这么做,仅仅为了那盒价值千金的珠宝!所谓的血脉亲情,在金钱面前,竟是如此的冷酷与凉薄。
可是那盒珠宝,娘亲说,那是计秉毅那个混蛋送给她的聘礼,他那么绝情,她便是饿死也断断不会动用一分一毫,又怎么可能随便送人呢?不想却因如此而招来了他们父女的忌恨!
“邵琬清,邵有德,我一定叫你们付出代价!”甄钰苍白的手紧紧的抵在胸口,一字一字的轻轻说道。
她猛的抬起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强迫一切悲愤的记忆跑出脑海,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冷静的分析眼前的情形。
想起白延曲回报自己的情况,甄钰唇畔不禁勾出一抹讥诮的冷笑。
那狼心狗肺的父女俩害了自己母女、吞了千金之后做贼心虚,反而隐埋了自己的死讯,打着为自己治病的旗号离开了柳河镇在外过活。邵有德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吧,他亲生的女儿为了将珠宝真正的“据为己有”离开柳河镇之后竟然甩下他偷偷的一个人跑了!倒叫白延曲多番打听方才探到她的下落。
她既然贪财,又怎会放过一步登天的机会?果然,白延曲向人打听郑宝儿,在她面前装作无意漏了几句关于郑宝儿生世的话给她听,她立刻就动了心,迫不及待的表白自己就是郑宝儿!呵呵,这倒省了自己许多的事了。
宜州那个假墓前,只要见到计秉毅,甄钰一点儿也不怀疑邵琬清必定能够让他认下自己这个便宜女儿!而对于计秉毅来说,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看到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孤苦伶仃站在面前,他纵是再狠的心,也无法拒绝吧?
那么,她们父女痛哭相认之后,这台好戏就真正拉开了序幕了!
甄钰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一丝快意。
次日,秋心、秋朗拜别甄钰,乘着骏马风驰电掣赶往湖北宜州,按照甄钰的吩咐行事。上京中的甄钰,日子如常的过着,只是每天都会想一想秋心姐妹的行程和计秉毅那边的行程。
清明之后第五天,甄钰接到了秋心姐妹的传信,见信之后心中大定,便发信召回她们姐妹。她之所以派秋心、秋朗跟过去暗中保护邵琬清,是怕万一计秉毅心思不改,仍如当年那样非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般而对邵琬清痛下杀手,那样,她的一片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邵琬清可不能死得那么没有价值。她既然已经认下了郑宝儿的身份,甄钰是无论如何都会想法子将她塞进忠勇侯府的,计秉毅纵然不主动认,她也会想法子逼他认。
四月中旬末,秋心、秋朗回到了甄府,姐妹二人不顾风尘仆仆,换了衣裳一番梳洗之后,便来至甄钰面前复命。
甄钰倒也不显得多么热络,只笑问了几句便打发她二人下去休息,秋心心中却明白,甄钰是想等到了晚间再细问她。
果然,晚饭后,甄钰便命秋心进书房伺候。秋心心中有数,进了书房便轻轻带上了门,上前向甄钰屈膝福了福请安问好,礼数一如既往的周到。
甄钰抬头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女子穿着银白小朵菊花青领对襟褙子,露出浅浅一角白色的圆领中衣,下系着松绿长裙,身姿窈窕,眼神清泠,不见半点疲惫之意,站在跟前,宛若一株迎风摇曳的幽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