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些人中,唯一能够勉强称得上“高层”的,不过是一个局的副调研员。
这个职位,在外人眼中或许还带有几分神秘与权威的色彩。
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存在,手中的权力微乎其微。
更多时候,他只是作为一个象征性的存在,默默见证着权力中心的风起云涌,自己却无力参与其中。
江翰宁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纳闷。
他深知,孟明番作为监狱的一把手,此刻正站在权力的巅峰。
他可谓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其影响力与决策力,足以撼动整个监狱系统的风云变幻。
这样的一个权势炙手可热的人物,按理说,其交际圈应当是星光熠熠,名流荟萃,为何此刻却与这样一群看似平凡无奇的人为伍?
交际圈子里怎么会是这样一类人?
他继而一想,这其实不难解释。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几年的蛰居生活,他原来的圈子里的人早就离开他了。
无权无势谁攀附你?这话现实不过。
所以与他交往的或者说不离不弃的也只有这些人了。
事久见人心,孟明番现在是在他们面前显摆,他的圈子马上会随之发生变化的。
或者说,今晚的宴请是告别清苦的昨天。
“还得上酒呢!”有人提议道。
“上什么酒?”江翰宁问道。
他知道,这钱肯定得由自己垫付,领导请客带着办公室主任,不言而喻。
“这样吧,”江翰宁提议道,“咱们不如选一瓶年份适中的名酒,既不会太过张扬,又能体现出咱们对孟监狱长的尊重。”
“而且,这样的酒喝起来口感醇厚,也更适合咱们今天这样的庆祝氛围。”
“这个吗?”那个副调研员故作沉思道,“今天是庆祝孟老弟荣任监狱长,这饭菜的档次高,可谓满桌的佳肴,色香味俱全。”
“这酒吗?作为宴席上不可或缺的灵魂,其选择更是马虎不得。档次肯定不能低。”
“你所谓的年份适中的名酒,上不了台面。”
“既然是庆祝,酒的档次自然也要与菜肴相匹配,甚至要更胜一筹才行。”
江翰宁心里一沉,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上什么酒水好呢?”
那个副调研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慢悠悠地说:“哎呀,这个嘛,外国的酒水虽然名声响亮,但价格不菲。”
“而且咱们中国人的胃,还是更偏爱本土风味。”
“我看,咱们就马虎点儿,别太讲究了,来两瓶茅台怎么样?”
“既应景又不失面子。”
这话一出,江翰宁差点背过气。
茅台,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端白酒,不,是国内酒类的天花板了,寻常人家难得一尝。
而此人竟轻描淡写地说成是“马虎点儿”的选择?
难道不成他天天喝外国名酒?
问题在于,谁能请他呢?
除非他家里有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