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长发情有独钟,身强力壮有蛮力,性情残暴孤僻,与人冷淡疏远,甚至无法像正常人那般与人来往交流。
有了帮凶之后,阴十七想着,两人中与外人交流,应当是帮凶负责与人交流。
这样的人家应该很好排查,但数量也绝对不少。
毕竟现在的人性格上有着孤僻,不喜与人交流的太多,并不少见。
之前在棺材铺门外,与香烛店相间的中间线上有出现血点,那个时候,她从这一点推断出凶手可能是长年患有鼻子方面的疾病,从而导致有时不时流鼻血的毛病。
然此刻再想,阴十七觉得从那个时候起,她交给冷仓然去排查凶手嫌疑的方向,在这一点关于血点上,她便错了。
抛尸的既然是帮凶,那么三回抛尸便都不是凶手所为,而是帮凶所为,可帮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帮凶是与当年碎尸案有关系?
还是纯粹在挑衅官府?
或者是真的在提醒当年碎尸案的猫腻,凶手真的另有其人,而造就了冤案错案?
帮凶没杀小厮,可见帮凶与凶手不同,帮凶不杀人,只负责解决凶手杀人碎尸案的后续,与及时杜绝可能产生的种种麻烦。
小厮便是其中的一种后续麻烦。
那么帮凶帮着凶手拖延男死者身份的爆光,是为了凶手么?
倘若真是为了凶手,又是为什么?
抑或帮凶只是为了自已在慢慢抛尸过程中看官府毫无头绪的乐趣?
三回抛尸地点都造成了每个人的恐慌,也引起了抛尸地点主人对以往的各种惊骇,甚至引发心病。
凶手杀人没目的的话,帮凶却显然很有目的性。
凶手享受杀人过程,帮凶则享受抛尸过程!
阴十七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冷仓然头一个骂了句:
“真是变态,两个人都是变态!”
卫海也满面愤慨:“这杀人与抛尸是能当乐趣来做的事么?凶手手沾鲜血,帮凶也是扭曲了性本善的本性!”
曾品正道:“这可不能说明帮凶就一直在旁观。”
卫海问:“曾小公子是什么意思?”
叶子落替曾品正回道:“品正的意思是,凶手杀人,可不代表帮凶就没沾半点血腥。”
卫海这才明白过来:“确实如此,是我太草率,太独断了!”
冷仓然瞪大眼道:“难道凶手在碎尸,帮凶也在一边帮着递刀递水,还帮着归类清洗?”
说完,冷仓然自已先打了个寒颤,一脸恐惧的神色。
阴十七看向冷仓然,对于冷仓然发挥出来的想象力不但没有反驳,反而附和道:
“冷捕快所言,不无可能。”
这下冷仓然一想,再一想自已说出来的那个可能的场景,他赶紧起身,速度跑到小隔间里面的小净房里。
阴十七与其他三人目送着冷仓然进了小隔里,然后很快听到里面传来的呕吐声。
卫海也是脸色青白:“这……这仓然到现在还无法适应,确实有点……”
无用两个字,卫海还没说出,便让阴十七打断道:
“人之常情,刚开始我对尸臭的气味也很敏感,每回都得离得远远的,慢慢适应了也就好了。”
叶子落听阴十七这么一说,便想起先前关于男尸无头案时,在余光年家院子里挖出来的那大小两个坛子的尸骨。
那会阴十七就离得远远的,任花自来嚷着让她靠近去瞧瞧,她也不过去。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便没再见到阴十七对于命案的尸臭味那般抵触了,这也算是成长了吧。
没有再继续说冷仓然,四人再回到案情上面来。
阴十七也接着提出之前她的一个错误,关于血点的那个推断错误。
听后卫海道:“你是说那血点不是凶手的,而是帮凶的?”
阴十七点头:“之前无法确定下作案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所以我直觉将血点推断成是凶手留下的,可现今我们几乎可以断定,作案的是两个人,且凶手杀人,帮凶抛尸,那么将江付瑶头颅搬到王老家王二柱寝屋床底下放着的酒坛子,应当是帮凶所为。”
这一点,卫海、曾品正、叶子落都赞同,连吐完好一些出小隔间的冷仓然也边坐下边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先前搜寻排查凶手嫌疑的方向该有所调整。”叶子落道。
阴十七点头,逐将新的线索一条一条列出:
“凶手对长发情有独钟,身强力壮有蛮力,性情残暴孤僻,与人冷淡疏远,甚至无法像正常人那般与人来往交流,出门极少,一般都在家里活动,除了出来杀人!帮凶长年患有鼻子方面的疾病,所以有流鼻血的小毛病,且常常是流了鼻血也不自知,还有一点,帮凶虽不像凶手那样血腥喜杀人,这一点可以在帮凶未杀害小厮,且一直有一日一次喂养而不让小厮饿死的情况体现,但在某种程度上,帮凶有种几近扭曲的恶趣味!”
卫海问:“什么恶趣味?抛尸?”
曾品正也接着道:“帮凶喜欢抛尸,处理后续麻烦,但又显然挑衅官府,所以帮凶有很明显对官府的敌意?”
叶子落最后总结:“以挑衅官府权威的恶趣味?”
冷仓然听得半个句也插不上,他觉得他坐在这四人中,他还真是一无是处!
其实他不知道,除了他,卫海也有种这样的无力感。
特别是经曾品正与叶子落这两个与阴十七很亲近,很了解阴十七的人总是能那样一针见血地顺着阴十七的话说下去,尔后得到阴十七肯定答案的时候,卫海心中的无力感甚盛!
“是,凶手喜杀人,帮凶则喜挑衅。”阴十七道,“而我所说的恶趣味,其实不仅仅限定于官府,在日常生活中,帮凶恐怕也有这方面的言行举止,体现出帮凶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