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拦住一听阴十七所方便慌了神的杨冬儿,却不料杨冬儿嘴快,更是被吓得没了魂,已然慌恐地脱口而口:
“我是托姚夫人买了大量曼陀罗粉,将之下到老爷的药罐中也是我,可老爷之死却非是我一人所致啊!”
杨冬儿言罢,见厅内几人皆神色各异地瞧着她,她方回过神来。
当她回想起自已方才说过什么话时,她的脸色已如林金花一般煞白,死灰成一片。
林长生听之更是大惊:“竟然是你!”
陈跃却听出点道道:“应不止杨姨娘,怕是……”
他话未尽,只是利如刀刃的双眼一一扫过厅内的秦双双与早慌了神的林金花。
林长生也明白过来,大声喝道:
“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你们三人合谋杀夫,此乃死罪!”
早摊坐于圈椅中的林金花被林长生这么一喝斥,似是被击中了什么死穴般,一下子弹站起来:
“你们凭什么这般指责我们!我们死罪?那老不死折磨我们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如若不是我们命硬,早让那老不死折磨致死!今日那灵堂之内的牌位便是我们三人!
界时你们看到,又是该如此指责那老不死的?又或者,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过不了几日,那老不死又新娶了妻纳了妾,你们是不是还要上门来恭喜几句!”
林金花站得挺直,满面厉色。
丝毫看不出就在片刻前,她还是个被惊得丢了魂的柔弱妇人。
她字字句句泣泪,逼问得林长生与陈跃哑口无言。
阴十七亦是一改算计相激的神色,不觉有几分同情她们三人。
可真相就是真相,总不能因着凶手可怜,便弃之真相,任之蒙尘。
最有心计,也最能隐忍的秦双双见大势已去,也不再与阴十七针锋相对,她凄凄然地于身后圈椅重新落座。
阴十七叹息:“王忆中长期虐待你们,你们为何不说?”
林金花坐回圈椅中去,仿佛方将那一番话已然令她浑身的力气用尽:
“说什么?说他自已不行,却将责任归到我们身上?说他行不了房,便想尽了法子折磨我们?”
她脸上泪一直掉,已是说不下去。
秦双双抬首看着阴十七,眸中透出恨来:
“你既然能查出是我们杀的他,那你能查出他是如何折磨我们的么?”
阴十七摇首。
她并未真的查出王忆中是她们三人所杀,她不过是凭着所得线索诈她们一诈,而最沉不住气的杨冬儿便是她诈出个缺口的第一人。
现代许多不举的男人,通常都有个通病,那便是会性]虐]待自已的老婆或女友。
虐待的工具也无非是蜡滴、烟烫、鞭抽,或其他稀奇古怪用于助兴的东西。
然在这个古代,她却未曾见过,哪里想得到?
秦双双悲凄一笑,恨恨道:
“是啊,你怎么能查得出来?他向来隐藏得极深,这左邻右舍、亲戚好友,就算是他生意上的对头,谁人不赞他一句好人!”
可就是这样的好人,却生生折磨了她们多年,令她们生不能死不得!
秦双双此言一出,林长生、陈跃、阴十七三人无不唏嘘。
阴十七纵是十分同情她们,该问清楚的还是得问清楚:
“段可有孕一事可是杨姨娘无意中得知后,你们刻意透露给王忆中的?”
杨冬儿此时也从自已失言的懊恼中缓过劲来,心中的秘密这样被摊开之后,她反而轻松了许多。
回答起阴十七的问题来,她也不再躲躲闪闪:
“是我特意透露给他听的,他听后当日便去了庙子街,将段可毒打一顿,生生教段可落了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