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水匪被撵得四处逃窜,有落单的,就被潜伏在暗处的祁云寨人干掉,抢过他们手中的弓弩。
紧跟着吴啸的几十名水匪情况尚好些,总算是没在林子里迷路,从后山的密林钻了出来。
他们带着一腔怒火打算去烧杀抢虐时,一连踹了寨子里好几户人家的大门,院子里都是空空如也,整个寨子的人仿佛一早就撤离了。
水匪头子怒火中烧,直接一脚把吴啸踹翻在地:“你个狗娘养的,你还说这不是你跟祁云寨联手做的局?”
“岩洞,他们一定是躲在岩洞!”吴啸嘴上虽这般说着,心中却不太有底,祁云寨那么多人,在后山都布置了那么多陷阱,不可能不跟水匪死战一番就就全缩到岩洞去。
难不成真是中计了?
正在此时,后山的密林里传出阵阵惨叫声,惊起林间一片鸦雀。
这空无一人的寨子,愈发显得诡异起来。
土匪头子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把吴啸千刀万剐,但这是两堰山,只有吴啸对这里最熟悉,他用匕首抵着吴啸脖子,恶狠狠道:“带着我们往安全的地方撤!快!”
他们明显中计了,这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后山是不敢走了,吴啸带着他们往堰窟去。
可还没上栈道,箭雨就朝着他们飞了过去,竟是山寨里的人抢了落单水匪的弓弩,用他们自己的武器逼得他们不敢上前。
水匪不知前方还埋伏了多少人,对方手中也有弓弩,几番权衡之下,还是掉头从后山撤。
栈道上,林昭看着手忙脚乱往后山奔去的水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眉眼间难掩高兴:“阿筝姐姐这出空城计真厉害,咱们就这么点人,愣是把他们给吓了回去!”
秦筝掌心也捏着一把汗,见水匪逃了才放松几许:“后山那边别再阻拦了,等他们从绳梯下去后,浇一桶火油下去,把崖壁上的横木也烧了。”
没了崖壁上那些横木,水匪要是再想上来,除非长了翅膀。
林昭重重点头,看秦筝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但变故也就发生在一瞬间。
山寨遇袭,看押二当家的人也全对付水匪去了,二当家和几个心腹趁机撬开门锁逃出去时,正好跟水匪碰上。
两拨人都是一震。
但水匪有几十人,二当家这边只有几个人。
水匪头子认得二当家,当即一声冷笑:“祁云寨二当家的?拿下他!”
跟着二当家的几个西寨人很会审时度势,连忙跪地道:“咱们如今只是祁云寨阶下囚,愿意加入盘龙沟!”
二当家倒是没做声。
水匪头子扫了他们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祁云寨变天了啊?”
其中一个西寨人怕水匪头子不肯收下他们,忙道:“大当家,我知道岩洞在哪儿,寨子里的男人今天都下山去了,那些女人肯定躲在岩洞!”
“咱们寨子里还有个长得跟天仙似的美人儿,大当家的带回盘龙沟,正好当压寨夫人!”
水匪头子脸色一变:“寨子里的人下山去了?”
难怪在林子里埋伏她们的还有个妇人!
那个西寨人还要细说,二当家突然一把拧断了他脖子。
哪怕这两日被关大牢有些狼狈,二当家苍老如松树皮的脸上依旧威严不减:“我祁云寨内斗再凶,也不会把这块地让给外人!”
说这话时,二当家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吴啸。
吴啸愣是被二当家看得后退了一步。
另外几个西寨人看着死去的同伴也有些面面相觑,二当家上前一步,拔出一名水匪腰间的大刀,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杀吴啸,就连吴啸自己也是这么觉着的。
可二当家却切瓜似的砍下了那几个西寨人的头,血溅了一地。
水匪头子很快就明白了二当家是想杀掉知道岩洞地址的人,他冷笑着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岩洞!”
被戏耍的愠怒和难堪一起升了上来,在二当家拿着那柄大刀前来跟他搏命时,水匪头子毕竟年轻力壮,只两招就把二当家放倒,朝他胸膛插了两刀。
水匪头子蹲下拍了拍他的脸,“听说二当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放心,我一定会让弟兄们好好尝尝她滋味儿的!”
他起身要走,只剩一口气的二当家用尽力气咬住了他小腿。
水匪头子痛嚎一声,对着二当家拳打脚踢也没能让他松口,几个小喽啰拔出刀剑一个劲儿地往二当家身上招呼。
二当家全然被戳成了个血窟窿,一双眼却仍是怒目圆睁,瞧着有些吓人。
一个小喽啰装着胆子去探他的鼻息,骇得手一抖:“没……没气了……”
人已经死了,却还是紧咬着水匪头子不松口,只因水匪头子说要侮辱他女儿。
水匪头子气得骂了一连串脏话,用力扳二当家下颚,将他下颚骨都扳断了,才把自己小腿解救出来,那块肉都几乎要给生生咬下来。
水匪头子怒急对着二当家尸骨又踏了两脚,狰狞看了吴啸一眼:“去岩洞!老子非得玩死他女儿不可!”
……
对于水匪一行人去而复返,并且直冲岩洞而去,秦筝和林昭全然不知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但岩洞那边全是老弱妇孺,这群豺狼过去,肯定是一场人间地狱。
林昭提了鞭子就要过去:“我去杀光他们!”
秦筝心知水匪人多势众,是杀不完的,她抿了抿唇道:“阿昭,要想保住岩洞里那些人,咱们只能引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