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救了。

过去的北河川死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而现在，他延续着幼时的沉慕川活了下来。

我与他共情，那份心思终究被我埋藏进了心底，我不敢向他表明自己对他的欢喜，我害怕我们之前稍有平衡的关系被打碎。

我深知他心有芥蒂，不管是对他们兄长，还是对我，他总是一个人关在点内，不与任何人交谈。

我常想靠近他，却被他冷漠地拒绝。

直到有一日，他的身体好了许多，心魔也终于不再缠绕他，他亲自走出了自己的殿门，朝我走来。

彼时他在皇宫里修养，而我得了沉彦许的特令，可以常来照看他。

“你还在？”他问。

我点了点头，递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给他。

他愣了片刻，还是没有推辞：“进来坐吗？”

“好。”

他微微一笑，给我倒了一杯茶水，清香四溢。

“好喝。”他几口就饮尽那碗粥，休息了片刻，抬头仰望被宫墙围住的一方蓝天。

我们将近一个时辰未说话，只坐在院子里乘凉。

他终于坐不住了：“你……不用来看我，我不会再想寻死，皇兄说了，等我身体养好就可以去封地。”

封地？我有些惊讶，瞳孔微震。

他关注到我的微表情，只笑着摇摇头：“皇兄给了我一个皇室宗亲的名分，承认我是先帝的皇四子，只是……我好像并不觉得快乐。”

我不太能理解，他如今将会获得梦寐以求的身份和生活，却反而高兴不起来：“我不明白。”

“就好像心底缺点什么东西，空落落的。”他说。

他垂下眼眸，余光落在我身上，却不敢直面我：“你……会答应他做他的皇后吗？”

我摇摇头：“他知道我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他听我这样一说，情绪有了波动，不禁全身一震：“是谁？”

我不想欺骗他，更不想将我的情感隐藏，因为这样的话，多年以后，他将会忘了我，我不想被他所遗忘。

“是你。”

他神色惊讶，慌张间碰碎了茶杯，不禁耳廓微红。

“选择我，你不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