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他还是个孩子(1 / 2)

雨停了好一会儿,他们就近将宁思衡送到了温府。

由于温府无人打理,没有干净的客房给宁思衡休息。

梁双亲自去打理了一间房,见她认真的模样,温书临也帮起了忙,只是他对梁双刚刚与宁思衡那般疑惑不解。

“双儿……你刚刚为何?”

梁双撸起衣袖,擦洗满是灰尘的桌面:“这样做他就要断气了。唉,话说,宁思衡之前做了什么?怎么会如此?”

寒忆将新的被褥抱进房间:“他怕雨天、黑夜,还有打雷。”

梁双当然知道宁思衡的特性,只是寒忆怎么知道的?

“阿忆?你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寒忆思索片刻,想起那天从南蛮返回昭阳城的晚上,倾盆大雨、雷声不绝于耳,宁思衡将他紧紧抱住,回想起来他就不禁全身哆嗦。

“之前遇到他时,就知道了。”

温书临将房间的物品整理齐全,说道:“我总觉得不是因为害怕的原因吧?他之前一定还受过什么伤之类的。”

宁思衡扶着栏杆,一边咳嗽,一边向屋内而来。

他那小身板似乎摇摇欲坠,寒忆上前接住了他,他倒在寒忆的怀中,小声说道:“谢谢,寒教主……”

“诶?你先别晕……”

……

清晨,宁思衡醒来之后,天花板都是灰色,他的全身疲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梁双熬了一锅粥,推开了门,给他端了一碗粥:“醒了啊?吃点东西,待会喝药。”

宁思衡想到“喝药”二字,不禁眉头紧锁,他摇摇头:“嗯……我能不能不喝?”

“生病了喝药才能好,”梁双端了粥给他,一边吹,一边递给他,“我小时候也讨厌喝药。”

宁思衡皱了眉头,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

梁双亲自给他喂粥,温书临站在门外,气得团团转。

他甚至心生邪恶念头,等哪天下倾盆大雨时,他也去淋一场雨,只要生病,必能博得她的欢心。

寒忆轻拍他的肩,那个男人比他高半个头,压迫力十足:“想什么呢?”

“咳咳,没什么……”

寒忆进去后,顺便叫温书临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温书临冷哼一声,却还是照做了。

梁双接过药碗,又亲自给宁思衡喂药,宁思衡眼见面前的人是梁双,根本不忍心拒绝。

他喝了药,那苦味和酸臭味令他连连作呕。

温书临只觉得这小少年也不是孩子了,居然还这么矫情:“装什么?要不是你长期生病不喜吃药,你也不会身体状况差到淋点雨就要死了。”

梁双打住他:“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些,人家还难受呢!”

凶他,温书临委屈巴巴。

寒忆偷笑一声,看了看温书临:“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在。”

这下,温书临真走了,头也不回。

宁思衡看向这几人,怪异的氛围和语气将他迷得团团转,他甚是不解这三人之间的关系。

寒忆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寒忆离开后,宁思衡对梁双的笑容像是开了花一般,但心里还是一阵阵苦,毕竟他真的最讨厌喝药,尤其是放了甘草的药。

温书临在院子前独自乘凉,他倒了茶,寒忆缓缓向他走近,他顺手递茶给寒忆。

寒忆轻微推开,默然不语。

温书临摇摇头:“还真是冷漠至极啊?”

温书临在院子前的一缕阳光下静坐,寂静中,只感受到寒忆身上那股冷傲的寒梅之气。

他好奇,便问了寒忆:“你身上的气息是……”

“生来就有。”

寒忆人狠话不多,他抄起温书临手中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你抢我的茶杯作甚?”温书临满脸茫然。

现在好了,这里所有人都欺负他……何况,他还是个顶尖杀手。

宁思衡躺在床上,身体似乎舒服了一些:“所以,双儿姐姐终于知道,我为何不涉足江湖了吧?”

梁双想了想,宁思衡破绽太多了,要是真的进入江湖,不结仇还好,一旦结了仇,那些仇家怕是要想着法地戏弄他。

“你啊,害怕这,害怕那,都不是小孩子了。”

宁思衡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偶尔才出皇宫来昭阳城逛逛,昨日运气真差,就此遇到了大雨。”

“对了,”梁双突然想起来,南平王和陛下约定的期限已到,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陛下那边……”

宁思衡无奈:“陛下已经焦头烂额了。”

梁双想从这个单纯的小少年口中套点话:“所以沉晚锦要夺权是真的了?”

宁思衡愣了愣,看向梁双,似乎知道她的困惑在何处,他笑了笑:“双儿姐姐,明日,大湘就要改朝换代了。”

“真的?”

宁思衡点点头:“陛下,要将曾经对他的亏欠都弥补回来,陛下最疼爱他的二弟。”

“是吗?”梁双面无神色:“那他为何不疼爱他的三弟?”

宁思衡皱了眉:“陛下与北海王有仇……似乎是有关南平王殿下,我不好作评判。”

“好,谢国师大人告知。”

“国师大人”?这个称呼宁思衡不喜,似乎将她和自己的距离拉得太远。

他俯过身:“双儿姐姐,你过来……”

梁双放下茶杯,走近他。

“再近些。”

梁双直接跪坐在他的床前:“怎么了?”

宁思衡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不要叫我国师,要叫我……”

“什么?”

“叫我……”他说不出口,明明让她叫自己“宁宁”这两个字看起来这么简单,但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或许,连他自己也觉得他的想法很幼稚,他停了下来。

唉,关键时刻掉链子。宁思衡苦恼地摇摇头。

梁双抚摸他的白色长发,一缕发丝落在他胸前。

小少年的肤色与肤质都尽显幼稚气,她没忍住,捏了他的鼻尖。

宁思衡瞬间感觉心跳要爆炸,他满脸通红,病中的邪气在这一霎那荡然无存。

他将梁双搂入怀中,梁双没稳住,便将他壁咚在床,姿态确实有些令人浮想翩翩。

宁思衡小声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他们都把我当成孩子,姐姐,你也这么觉得吗?”

梁双哑口无言。

寒忆踏进门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

他的眉心越来越低,额头上的白梅散发着冷气,寒忆双眼通红,他忍不了,掏出了山海寒川剑。

温书临因他动了剑气,也在此刻赶到。

梁双和宁思衡同时看向他,以为他将要刀了宁思衡。

她将宁思衡紧紧护在怀中,不成想,寒忆的目标似乎不是宁思衡。

山海寒川剑的剑气将梁双与宁思衡分离,她被冰冻包裹,一股剑气将她扔给了温书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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