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临拉住他:“你干嘛这个时候回来啊?要出事了。”
“什么?”
“他现在弑父杀兄夺皇位全城百姓皆知,结果你这个时候回来,到底想干嘛?”
“哼,”沉晚锦继续笑着,温柔的笑意里面好似藏了一把刀,“那谣言是我发出去的。”
?!
“你在做什么?”
“怎么?”沉晚锦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声:“他抢了我的皇位,将我赶出大湘,我难道就不可以抢回来吗?”
梁双眉头紧锁,怎么会这么突然?这件事果然不是她想得那样简单。
她看向沉晚锦,对视上他那柔和的神情:“蛊毒,是不是也有参与?”
沉晚锦听后愣了片刻,有些发闷,但还是顺着她的想法:“是,怎么了?”
梁双只知道,在游戏里的沉晚锦是真的已经死了,简介上写过他是一个宽容大度之人。
如今,他不仅活着,还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梁双始终不太明白。
他想要牵起梁双的手:“你不要担心,等我把帝位抢回来,你也仍然是皇后。”
她猛地挣脱他:“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所以请不要和我搭上任何关系。”
沉晚锦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种帐然若失的感觉突然四起。
温书临也叹了叹气,对他表示失望:“你,好自为之吧。”
梁双跟着温书临走了一路,走到一座宅子前,两人纷纷停下来。
“回皇宫。”
“不回了。”梁双拍拍手,有点生闷气。
“为何?那凤仪宫住着不舒服吗?”
梁双没有回他,只是抬头望了一眼牌匾,上面只有两个大字。
温府。
“好啊,作为杀手,你居然在昭阳城有房子。”
温书临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做杀手的倒是也不缺钱,购置一套房子那不是小菜一碟?”
“你还真不怕仇家找上门来啊?”
“关键是仇家也不知道,我,叫温书临……杀手都是要隐瞒自己身份的,不会轻易就合盘托出。”
梁双无奈地笑笑:“那,我借住几天,如何?需要的话,我可以开点儿房钱给你。”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温书临刚说完便小声嘀咕:“你住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
院子里都是潺潺流水声,还有好听的鸟叫,大约是不常住,温府常年无人打扫,墙角周围杂草丛生。
不过,环境似乎也还不错。
梁双手捧一只落巢的小鸟,轻功跳至树枝头,将小鸟送回了家。
她的心情放松的许多,只是接下来,她已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现在孤注一掷,唯一的可信任的人只有温书临了。
“温首领,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听到这个称呼愣了片刻,总觉得似乎有点生疏了些,表情有点不快,却还是面露柔和,毕竟眼前的人是他的心上人啊。
“只需要遵从本心就好。”他摇摇邀月扇。
“我的目标,是找到制蛊之人,以及找出他背后谋划这一切的原因。”
“所以啊,你自己都很明白,何必问我?”温书临用柴火去厨房燃起了灶台,烧了一锅热水。
“所以,沉晚锦此刻回来,真是为了将皇位夺回吗?”
温书临摇摇头:“我不信。”
“我也不信。”梁双思索道:“可他,表现得很认真。”
温书临无奈地笑笑:“说不定,他只是故意在你面前表现成这样。”
“什么意思?孔雀开屏行为是吗?”
温书临不太理解,眉心一紧,成了一个微弱的“川”字。
孔雀开屏?求偶?哦,涨知识了……
“好了,大小姐,别管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了,我们去打听打听,林月歌到底去了哪里吧?”
梁双连连点头:“说的对,先不管他们了,先把我们这边的事情解决好。”
林月歌的下落早已丢失,就连温书临这个百事通派出去追寻的人手都空手而归,任何情报都没有收到。
那个女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对了,我之前见过沉彦许会见林月歌,意味着他们两人相识。”梁双仔细想来。
“还有什么线索?”温书临问。
“啊,还有!”梁双喝了一点热水:“沉彦许说要派人看紧林月歌,说明,沉彦许那里一定有林月歌的线索。”
“嗨,不也还要回一趟皇宫吗?”温书临稍微不满。
“我回去你不高兴?”
“当然。”
“那刚刚你还催我回皇宫。”
“自从你住进我这温府,我就不想让你走了。”
“……”
梁双立刻转身就踏出温府的门,温书临紧随其后。
“你等等我啊!”
前脚刚走到皇宫的大门口,后脚沉晚锦便带兵杀进了皇宫。
看这样子,沉晚锦应该是认真的了。
梁双始终不认为沉彦许是个恶人,虽然他当皇帝却有决策不当之时,但也不至于被万人唾弃。
况且,大湘为何以经商而兴起,多亏沉彦许看中商业的发展,否则那里来的繁荣的大湘呢?
“我们就轻功进去吧。”
“你想保他?沉彦许?”温书临拦住了她。
“是。”梁双没有犹豫。
“看不出来,虽然嘴上说讨厌沉彦许,可以一到关键时刻,你还是会出手救他。”
“嗯。”她的语气有些冷漠。
温书临笑了笑:“说实话,我也相信沉彦许心性不坏,只是作为皇帝,确实差劲了些。”
他的笑意令她如沐春风,宫内刺耳的兵器相抵之声也全然被她自动屏蔽。
她好不容易抽动嘴角才得来那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想了想,与温书临相识果然是一件幸事。
温书临与她对视那一眼,他一袭紫衣,一把邀月扇,一顶飘然若风的帷帽。
似乎全世界都温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