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带着渁竞天往自己院子走。
渁竞天越来越提防,停下脚:“你要干嘛?”
卫同羞涩一笑,没说话,继续走。
渁竞天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被女鬼附身了!
直到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卫同把门窗全关上了。
嘡啷——,渁竞天拔了刀。
卫同朝天翻了个白眼,哼着小调儿进了内室,抱了个看着就古朴的罐子来。
那是他的存钱罐,金汐儿想霍霍了很多年也没霍霍掉的存钱罐。
卫同把罐子底朝天,往大圆桌中间一倒,稀里哗啦,铜板银子金锭还有不少票子,奔腾而出。
渁竞天吞了口口水,这家伙从小到大的私房钱全在这了吧?
“喏,全给你。”
卫同把私房钱往前一推,坐了下来,骄傲抬着下巴:“点点吧。”
渁竞天哪敢收啊,小心翼翼坐他对面:“你脑子生病了?”
“你才脑子生病呢。”
“那你怎么了?”渁竞天仔细望着他,隐含担忧。
卫同心里一荡,忍住,忍住。
“送你了,你不是早想要了,都给你。”
“你…这么好心?是不是还有什么下文,要坑我呢?”
卫同脸一黑,随即又笑了笑:“确实有事要你帮忙。”
渁竞天长吁一口气:“我就说嘛…说吧,什么事。”说着,就把一堆钱拢到身前,不管自己答应不答应,先收钱再说。
卫同张了张嘴,又是羞涩一笑。
渁竞天后背一凉,要不,自己还是先去请个大和尚驱邪吧。
“我要成亲了。”
“哈?”渁竞天傻了。
“今个儿我就满十七了,祖母说该成家了。”
“啊。”渁竞天合上嘴:“是啊。”
想当年,她没满十五就哭着喊着非得嫁出去。十七,男子十七,早该娶妻。那时,韩谦十八,因为差了四岁,自己才满十四,韩家就催着过门了。
当年的小男孩竟也到了娶妻的年岁。
渁竞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卫同不看她,虽然只是抿着唇角,但那笑意却怎么也遮挡不住的爬上眼角眉梢。
“我这人你也知道,哪有那心思想这些。这次回来本没这想法的。只是祖母竟早给我相看了。卫家未来的主母岂是谁都能随便做的?祖母相看几年终于看中一个合适的。前两着我去见了。我瞧了,觉得…很好。”
渁竞天有些恍惚,怪不得大朝后一直没见他,竟是去相看了。
“长得挺好看的,身段也好,咳咳,当然,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关键是人家性格也好,又大气又温柔,不扭捏,祖母说,很合适。”
渁竞天默,分明是你觉得合适。
“汐儿,”卫同忽然叫了旧名,渁竞天抬眼看他。
两人谁也不服谁,以往见面都是互喊名字。
卫同眉眼仿佛在发亮,眼里的羞涩欢喜挡也挡不住。
“当年你出嫁时,我还跟你怄气,是我不懂事。这些,送给你,当赔礼。”
渁竞天顿时气恨,那桩姻缘送了自己的命,特么你补添妆是几个意思?咒我再死一回?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妥的卫同忙补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等我娶了媳妇,我就围着我媳妇转,跟你见面也要避讳的。我可不是疏远你啊,主要得为人家想想不是?当我提前赔罪了。”
渁竞天大怒:“谁稀罕你破东西,当我巴着你呢。”
一把将东西扫回去,几枚锭子滚到地上,叮叮当当甚是好听。
渁竞天却只觉得心烦。
生气了,生气了,卫同暗暗欢呼。
“汐儿,你就收下吧,我还要请你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