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路演(2 / 2)

很快,一段回忆解开了所有的疑惑。

原来在安然小的时候,父母就动了要二胎的念头。

父亲写了一份申请书,说安然是残疾,以此换取生育指标。

可是,当计生办工作人员上门调查的时候,安然却穿了裙子,很明显是个正常人。

父亲恼羞成怒,拿了大棍子,一棍一棍地抽打在安然身上,一方面是埋怨,一方面或许是妄想制造一个残疾的事故。

故事开篇,主题已然明确。

重男轻女:安然的父母重男轻女,一心想要男孩儿,甚至为了要男孩儿,让安然装瘸子,等到安然上了大学后,父母终于如愿要了二胎,姐弟俩没见过几次面,毫无感情基础可言。

原生家庭:父母为了将女儿留在身边,篡改了安然的高考志愿。

道德绑架:在父母去世之后,家中所有人都觉得弟弟是姐姐的责任,应该由姐姐来抚养弟弟,根本没有人关心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人生意义:一直想要追求自由的姐姐,想要考研去京城,却没有人关心她的人生。

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安然,在凭空塞过来的责任和自己的前途,以及自由面前,她要如何选择?

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安然会喜欢这个6岁的弟弟吗?

不,她不喜欢。

她视弟弟为累赘,到处给弟弟找领养的人家,弟弟也对姐姐的管教各种不服。

看到姐姐在复习功课,弟弟一脚就把她笔记本电脑踹开;姐姐来接自己放学回家,就是对着干,不和她走,旁人差点儿以为姐姐是人贩子。

姐弟俩矛盾最大的一次,安然找出了房产证宣示主权,想让弟弟懂规矩,弟弟直接“呸”的一声,朝姐姐脸上吐口水。

照理说,他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应该相依为命,好好相处才是,怎么会闹成这样?

这一切冲突、矛盾,和父母对弟弟的偏爱,以及对姐姐的忽视脱不了干系。

一心想要儿子的父母,在姐弟有争执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原因,弟弟永远是受宠的,姐姐永远是被迫妥协的。

长此以往,也助长了弟弟的气势,他指着姐姐的鼻子大骂:“爸爸说了,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必须听我的!”

姐弟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最终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

所有人都在安然的耳边说“长姐如母”,安然应该承担照顾弟弟的责任,安然也这样去做了。

她在医院工作,为了弟弟,生活变得日夜颠倒;她想考研去京城,为了弟弟,心中的梦只能放了又放;她有相爱的男友,为了弟弟,当男友父母谈起孩子的事时,只能默默松开了男友的手。

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安然也只是一个刚长大的孩子。

无法忍受这一切变化的安然,找到了撞死父母的肇事司机,声嘶力竭地质问:“我爸妈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责任,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难道姐姐就是一个意味着牺牲的名词吗?

相信很多人都会否认。

但是在电影中,所有人都觉得做姐姐的,就应该为了弟弟做出牺牲。

姑妈牺牲了一辈子,最终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安然的妈妈也同样牺牲了一辈子,才会有了那么一个不着调的舅舅。

现在轮到安然做出牺牲了。

如果弟弟一直都是个熊孩子的话,没有人会希望安然牺牲,但好在,姐弟两个相处的过程中。

安然在成长,弟弟也在长大。

那一句:我只有你了!

让放映厅内不知道多少人瞬间泪目。

故事的最后,当弟弟为了能让姐姐安心离开,大喊着“我不要你了”的时候,谁能不为之动容。

小小年纪的弟弟懂了应该放姐姐自由。

所以当安然冲到领养家庭,带走弟弟的时候,坐在张恒身旁的赵金麦笑了,那是一种释然的笑,在被故事中的人物命运牵绊之后,得到满意结果后的释然。

电影结束,掌声响起,放映厅内重新亮起了灯光。

就在观众起身准备退场的时候,音乐声突然响起。

呃?

所有人都是一愣,紧接着就看到放映厅的门被打开,张恒拿着话筒走了进来。

“还记得,小小年纪,松开我的手迷失的你,在人群里,看见你一边哭泣,手还握着冰淇淋……”

“卧槽,是六哥!”

原本还打算离场的观众,立刻发出了一阵欢呼,电影院的安保立刻上前,拦住了想要冲到张恒身边的观众,好半晌才劝着大家重新落座。

“未来的每一步一脚印,踏着彼此梦想前进,路上偶尔风吹雨淋,也要握紧你的手心……”

张恒动情的歌声,让在场众人立刻回想起了方才看过的电影,有的则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泪水不由自主的打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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