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攒了整整一个月(2 / 2)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盔甲好像不是那么好看了。

前后四十天的军事训练后,布吕讷早已不知道该如何像以前那样缩着脖子走路了。

不仅仅是布吕讷,他身边的所有战争修士,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他们的脸色不再是病态的蜡黄或灰白色,而是偏正常的白色带着点肉色。

从精气神上来说,都不再是先前盲目呆滞,而是透着几分他们年纪该有的灵活。

这种改变自然不是一天之内完成的,而是不断累积,拜圣父教士随军牧师不断宣讲下的结果。

量变产生质变的关键点,大概则是三天一次的诉苦会。

脚步踏在含着碎冰的泥地,明明是棕黄色的泥土,却发出树枝断裂般的咔吱咔吱声。

布吕讷小腿肚子上的肌肉,与麻布绑腿紧紧贴合在一起,让他还能迈出步伐。

一边走着,布吕讷再一次走神,每次诉苦会,随军牧师们都会找一个人上台,鼓励他简单讲述自己的故事。

刚开始那几次,每次诉苦会都要哭倒一大片,布吕讷看到乔纳尔哭了好几次,却死不承认。

布吕讷哭不出来,他也挺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哭不出来。

同旅的伙伴打趣他说,可能是因为他的泪水都在肚子里流。

耳边整齐的脚步声让布吕讷从走神中苏醒,他抬起头,左侧的湖泊与右侧的山麓都在阳光下散发着白雪的颜色。

再向前看,密密麻麻如林的长枪,盔甲和盔甲之间发出“锵锵”的碰撞声。

低下脑袋,布吕讷再一次调整自己和前排人的距离。

当他看到脚边绣着金边的锯齿冬草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起了霍恩。

这段时间,霍恩总是待在军营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和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士兵一起生活。

据冕下自己说,他们不是士兵,是战争修士,军营就是修道院,所以他其实居住在修道院中。

非常合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教皇冕下并不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他和帕斯里克主教经常会粗俗地互骂和开玩笑冕下常常会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吃什么,冕下就吃什么。

吃完饭后,冕下就会靠在篱笆边上,跟他们讲教会笑话还有好多好多神奇的小故事。

冕下讲得绘声绘色,比他们干巴巴的笑话讲述要有趣得多。

这样的大人物和他们同吃同住,这种姿态确实得到了很多战争修士的崇拜。

有什么军官无故无原因殴打虐待战争修士,战争修士们往往会直接找冕下告状,冕下基本都能主持正义。

要是坐实了,军官不仅得关小黑屋,还要反罚,甚至剥夺军衔或军职。

可别以为圣孙就心软了,站错了走错了,冕下会亲自拿起木棍给犯错的新兵狠狠灌注虔诚。

偶尔,他们还会有娱乐活动,每五六天都会放半天小假,让他们在营地内踢球或在附近踏青掏兔子。

每隔两周放一次大假,给他们一天时间回家探亲,或者可以攒着留到月底一起用。

“呜呜——呜——”

浑厚的号角声从前队响起,打断了布吕讷的回忆与思考,但他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停。

没有听到命令,战争修士们是不会停下前进的步伐的。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号角的声音,让娜骑着马,迅速从后队狂奔到了前队,“不是还没到预定地点吗?”

“圣女殿下,半兽人斥候看到前方有上百只巨蛛和数十只亡灵被声音和气味吸引,朝我们的方向跑来。”

“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

“展开队形。”踩着马镫站起,让娜挥动着手中的圣杯旗帜,“准备接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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