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应如愿就是贺愿,贺愿就是应如愿,贺家喜欢应如愿,所以才有贺愿。”
“我知道,我不是怪贺家什么,我真的没有,我的纠结也跟贺家没关系,我就是、就是……”
应如愿有些不可名状的委屈。
“我就是会想,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是我东躲西藏,为什么是我改名换姓,本来应家就只剩下应如愿,如果应如愿不存在了,那应家也就彻底不存在了,凭什么啊……”
薄聿珩拇指按住她的嘴唇,让她不用说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
归根到底,她就是觉得,应家明明是受害者,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公道,她甚至还要牺牲许多东西,包括姓名。
应如愿可以是贺家的干女儿贺愿,但应如愿不能只做贺家的干女儿贺愿。
薄聿珩说:“应如愿不会消失,她一直在。”
应如愿看着他,他声音沉沉。
“只是现在,起码在我们抓到薄叙之前,应如愿只能做世人眼中的贺愿,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等事情都解决了,我答应你,我会把“贺愿就是应如愿”这件事公开,把应如愿这个身份还给你。”
应如愿眼睛一点点亮起来,看不见星月的珠城,她的眼睛却比星星还亮。
“你是说,应如愿还可以见光?堂堂正正见光?”
薄聿珩笑:“当然可以。”
应如愿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就松开了:“嗯!”
薄聿珩亲亲她的眼睛:“好了,不要多想了,明天跟贺夫人他们回京城,乖乖等我来下聘。”
“……嗯。”
·
次日上午,应如愿便跟着贺家人一起登上私人飞机,前往京城备婚。
临上机前,应如愿托薄聿珩回到港城,去星曜找一下沈确。
从那天到现在,她都联系不上沈确,有些担心了。
薄聿珩答应。
等贺家的飞机飞走后,薄聿珩便上了车,车子穿过港珠澳大桥,直达港城。
他没有回家休息,径直到薄氏主持大会,顺便让秘书去通知薄老爷子和三叔公他们,今晚到老宅,他有事情要宣布。
他回到老宅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薄老爷子他们已经等他两个多小时。
好在这次是在家里,有椅子坐,有东西吃,而不是上次,硬生生站着两个多小时!
但即使如此,看到薄聿珩的第一眼,三叔公还是埋怨:“怎么来得这么晚?”
“特首留我喝茶,三叔公有意见?”薄聿珩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擦手,眉梢微挑。
三叔公顿时语塞……生硬地转移话题:“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