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这么申明,应如愿也不会喝他给的东西,只是礼貌性地接过,道谢,拿在手里。
沈确无所谓地一笑:“随便坐吧。”
他自顾自走向沙发,大喇喇坐下,双腿自然敞开,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副金箔镶边的扑克牌,在手里熟练地洗牌。
而后就自己发牌自己开牌,漫不经心地玩着,也继续说下去。
“结果呢,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薄家都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表示,等到第三个月,季英奇觉得不能再干等下去了,就想带程砚心回‘娘家’探口风。”
“不用想也知道,薄家压根就不理会程砚心,连回门的要求都拒绝,更别说是跟他玩儿什么心照不宣,季英奇到了那时候才彻底认清薄家的意思,才知道薄家着急把程砚心嫁出去,根本就是甩掉一个烫手山芋,打算老死不相往来。”
“接着他就开始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薄家的种,是程砚心乱搞。”
应如愿走到另一个单人沙发,坐下,静静听。
“为了验证猜测,他收买了薄家老宅一个叫方珠的佣人,想要拿到薄老爷子或者薄聿珩的毛发,但方珠的工作范围是配楼,很少有机会进主楼,更别说拿到薄家两位地位最高的男人的毛发。”
应如愿皱眉。
沈确勾唇:“你要问为什么不收买主楼的佣人?”
应如愿:“……嗯。”
“因为收买不到啊,主楼的佣人都是对薄家最忠心的那批人,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沈确侧身对她,丢给她两张牌。
“方珠等啊等,终于等到某一天,薄聿珩一个叫薄叙的堂兄到老宅做客,因为大暴雨,薄老爷子留薄叙在老宅过夜,住在配楼,方珠负责伺候,她总算找到机会拿到薄叙的毛发。”
薄叙。
应如愿心绪转动。
沈确抬抬下巴,示意她开牌。
应如愿一脸无语,不过还是把两张牌打开了,一对黑桃k。
沈确开了自己的牌,一对红桃k。
应如愿一愣,再去看沈确微妙的笑意,就知道他肯定是出千了,耍小把戏故意跟她凑对,就跟那晚赛车时,红与蓝的头盔一样。
无聊……她丢下牌:“继续说。”
沈确再次洗牌,看似心不在焉,但每说出一句话,就丢出两张一模一样的牌,对j,对q,对a……好似丢出一颗颗豪门炸弹。
“薄叙的毛发,跟程砚心的胚胎,dna亲子鉴定结果是95,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跟薄叙是堂亲或者表亲的关系,总之是存在血缘的,所以孩子的确是薄家的种,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是薄老爷子就是薄聿珩。”
应如愿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可能是薄家其他人?薄祈震或者薄祈翊?”
突然想起另一个人,“还有薄汉霖,那时候薄汉霖还没有死。”
沈确抬眼:“因为程砚心怀孕那段时间,薄祈翊在西北开拓新公司,根本没有回薄家。”
“而薄汉霖和薄祈震,他俩名声确实不好,也做得出这种事,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做得出,所以如果是他们搞了程砚心,反而是很正常的事,薄家没必要匆匆忙忙把程砚心给嫁出去,留在家里当个妾什么的不就好了。”
“所以只可能是年纪能当程砚心的爷爷,如果两人关系被公开,会让薄家成为圈内笑柄的薄老爷子;以及承担着薄家的前途,不容许行差踏错一步的薄聿珩。”
“……”应如愿咬住下唇的内侧,思绪起起伏伏。
沈确扬眉:“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应如愿想着,还是觉得不对:“季英奇拿出来的亲子鉴定结果,是90,他为什么要瞒下95的那一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