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看着她,应如愿别开眼睛看窗外,西湖上游客泛舟,青山绿水,涟漪浅浅。
“但我不想离开薄家,”她说,“我妈妈在这里,我哪里都也不去,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就要守着她。”
“四哥不是家主,他要承担的责任没有你那么重,受到的关注也没有你那么多,婚姻相对比较自由……而且我嫁给他的话,爷爷和你都可以放心,我不会跳出来说出跟你的关系,毕竟那样的话我也得不偿失。”
薄聿珩弹掉烟灰,语气听不出什么,淡淡问:“还有什么打算,继续说。”
应如愿鼻间一下顶起一股酸意。
本来她提身份,是因为意识到,薄聿珩又在怀疑她接近薄祈翊的目的。
她想让他相信,她看重的不是薄祈翊这个人,而是一个能名正言顺留在薄家的身份,降低他的怀疑。
“身份论”一出,就算他突然去问薄祈翊,她也不会露馅——毕竟她在薄祈翊那儿的形象,也是为了留在薄家所以跟了薄聿珩。
并且可以完美解释,她为什么总是接近薄家的少爷们,都是为了能得到留在薄家罢了。
可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她的喉咙也有些堵。
“……你跟安秣认识不到两个月就可以订婚,相信跟新的少夫人也用不了多久就能走进婚姻,如果我这次考试顺利,明年就是大三,就可以出来实习,我要去深城四哥的公司,刚好可以避开你结婚的时间。”
听听她说的,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
从薄老爷子的处事风格——为了“斩草除根”会把她外嫁;
到时间的演算——他办喜事的时候,她大三可以外出实习,完美避开;
再到利害关系的权衡——她嫁的是薄祈翊,那么薄老爷子和他都可以不用担心她会把他们曾有私情的事曝光出来,因为这也会影响她在薄家的立足。
如果她说的是别的事,薄聿珩兴许还会夸她一句筹谋得当。
但一想到她的脑袋每天都在转这些心思,甚至还真的付诸行动,把薄祈翊给钓上来了,薄聿珩就只想堵住她的嘴。
——用各种能把她弄哭的方式。